出来借钱本就矮人一截。
云母问一句何时还钱也是应该。
穆泽深却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猩红着眼,满脸不屈道:“够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有什么条件你们直接说便是,何苦如此糟践人?
非得要如此折辱人,才能体现出你云家书香世家的尊贵吗?”
云绯月确定,她真的在自己的父母眼中看到了“他在说什么鬼东西”的疑惑。
也是真的困惑,她方才的言语之中,究竟哪一个字体现出了书香世家的尊贵?
短暂的疑惑之后,云绯月释然了。
她总算是明白前世濒死之裴逸轩那番脑洞清奇的发言是怎么来的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么,如果脑xx病也是一脉相承的话,那就不足为怪了。
随即顺势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给我们这个折辱你的机会的。”
穆泽深自觉身为侯府世子,亲自来接云绯月,已经够低三下四了。
闻言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你到底想怎样?”
云绯月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淡然开口,“侯府中馈的账我比谁都清楚。
世子您便是立刻官拜一品,短时间内也拿不出一万两银子来还给我。
这样吧,我也不指望你们能把这一万两银子还给我了。
侯府在朱雀大街不是有一间成衣坊吗,将那件成衣坊给我吧。
这些年那件成衣坊也是我在经营的,就当是我自己赚钱给自己还债了。”
穆泽深只想尽快让云绯月拿钱消灾,听到云绯月的条件,只当她和那些眼皮子浅薄的妇人没什么区别。
鄙夷道:“侯府的铺子
不是一直在你手里吗,你还想如何?”
云父云母看到穆泽深这副欠抽的模样,拳头都硬了。
云绯月却早已经百毒不侵,“世子错了,之前我只是在替侯府打理那些铺子,盈利的归侯府,亏损的我自己填补。
我的意思是,那间成衣坊要转到我名下,不管是地契房契还是盈利都彻彻底底的属于我。”
穆泽深脸色微变,还未开口就被靖安侯夫人抢白了。
“绯月,那成衣坊是你祖母留给守贞的嫁妆,我们不好做主的。
侯府还有几个铺子,不若你再选一个铺子吧。
你再选一个,只要是我能做主的,我指定给你。”
靖安侯夫人手里的帕子都要搅碎了。
侯府那么多铺子,就那成衣坊经营的最好。
她就知道这些个清流之家的人,看着清高,实则最是会算计。
穆泽深听了母亲的话,也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云绯月。
心下暗自讽刺,说什么清流世家,还不是只盯着那些黄白之物,一身的铜臭味!
云绯月将母子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只当没看到,继续挑能赚钱的要。
“既是守贞的嫁妆,我这当嫂子的也不与她抢夺,那就凤凰南街那家首饰行吧。
我记得那家首饰行是从曾祖那一代传下来的,总不会也是谁的嫁妆吧?”
靖安侯夫人脸色沉了沉,语气无比僵硬。
“那家首饰行倒不是谁的嫁妆,可是,老夫人之前为了放印子钱,已经将那家首饰行抵给四海钱庄了。”
靖安侯夫人面上一派为难之色,可心里却已然将云绯月骂了个狗血淋头。
成衣坊
、首饰行都是最赚钱的行当,果然外人就是外人,一有机会就想着惦记她那点东西!
云绯月又要了几个相对比较赚钱的铺子,无一例外的全被靖安侯夫人找借口给否决了。
不是说铺子被抵给外人了,就是说那些铺子不是侯府的。
接连几次之后,云绯月直接将不悦摆在了脸上。
“算了,我对侯府的铺子也不熟悉,母亲直接挑一个铺子给我吧。
再挑下去,我怕直接挑中老祖宗的殉葬之物了。”
云绯月之前一只伏低做小的,忽然吐出如此大胆的话,靖安侯夫人被气的脸色通红。
穆泽深则怒道:“云绯月,你怎么说话的?”
说着话还想训斥云绯月两句,就靖安侯夫人按着手臂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