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居然被人如此算计,云母气的眼前发黑。
云绯月担心她再把自己气个好歹,忙拿出穆泽深让带的药材转移话题,“娘,别气了。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把大哥治好。
您看,这是穆泽深让我带回来的百年人参和血灵芝,都挺难得的。
待会儿花神医给大哥疗伤结束后我就请教一下花神医,若是这些药能用的话,我就设法再找一些来给大哥补补身子,只要大哥的身体能恢复,这些事情都不是问题了。”
大哥的生命面前,所有的事情都要让步。
……
花神医来的比云绯月预料的还要快一些。
年过花甲的老者跑得飞快,甚至云绯月的父亲都被甩在了后面。
“人在哪儿?”
一身阴阳鱼道袍,邋里邋遢的老大夫实在是太好辨认。
云母还以为他说的是病人,忙道:“神医这边请,我儿在这里!”
引着人进了云飞羽的房间,花神医看着床榻上被包裹成木乃伊的云飞羽胡子一翘一翘的,“那本《青囊书》是他给的?”
“是我。”
云飞羽不卑不亢道:“那是《青囊书》的上册,花神医若是能为我大哥疗伤,我必将《青囊书》的下册默写给您。”
“你……?”
老头儿捻着一撮胡须半信半疑,“那本《青囊书》是你撰写的?”
很明显,他不相信以云绯月的阅历,能有那般医术。
所幸云绯月也并不打算自己当那个神医,便坦诚道:“花神医或许不知,晚辈自幼过目不忘,恰好幼时曾无意间看过这本《青囊书》便记了下来。”
花神
医用考量的眼神打量她一遍,“此书在杏林从未出现过,老夫怎知上面的内容是否可行?”
“您是大夫,这本书能不能用在人身上,应该由您来验证。”
花神医嗤了一声,“小小年纪,花花肠子还不少,老夫怎么知道你能默写出下册?”
云绯月直接将默写好的下册双手呈给了他,屈膝行了一大礼,郑重道:“很抱歉,晚辈并无意拿先贤古籍折辱花神医。
迫于大哥的性命安危,才出此下策。
书就在这里,您现在就可以拿走。
恳请花神医救我大哥一命,但求花神医尽力而为,如若实在回天乏术,我们亦绝无怨言。”
云父云母亦跟着云绯月一起给花神医行礼,“花神医,拜托了!”
“唉!
老夫说好此生再不为官宦子弟治病疗伤的!”
花神医咬着牙,似乎在做什么抉择。
云父沉沉叹了一口气,“恳请花神医在府上登上一等,本官这就入宫请辞,待本官辞官归来,还请神医救我儿一命。
夫人,拿本官的官服和官印来。
月儿,笔墨伺候,我这就写辞呈。”
一家三口说干就干,为了云飞羽的性命,竟是毫不犹豫的就要辞官。
云绯月都惊了一下,却还是咬牙拿了笔墨在那儿研墨。
云母捧着云父的官服呜呜咽咽的抽泣着,“老爷,辞了官,那靖安侯府,还能给咱们月儿活路吗?”
老两口才知道穆泽深娶云绯月就是冲着云父的家世背景来的,一旦云父辞官,靖安侯府上下会是何嘴脸,想都想得到。
云绯月笑的淡然,“说什么呢娘,我好歹还
有条命在呢!
我方才还说呢,只要能活着,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云父手上更是都没有犹豫一下,辞呈写的无比顺滑。
转眼间云父穿好官服,拿好辞呈,站在云绯月面前,冷静道:“月儿别怕,你大哥要救,你,为父也要护。
我云家的儿女,不会轻易让人欺负了去。”
话说完,夺门而出。
堂堂大理寺卿红着眼眶走的飞快,唯恐妻女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脚步跨出飞羽阁,旁观了一切的花神医忽然烦躁的直挥手,“哎呀算了算了,看你们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花某是要谋财害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