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月轩。
云绯月收拾好自己准备了一夜的行囊,侧首问寄雪,“库房都锁好了吗?”
她说的是存放她嫁妆的小库房。
往常靖安侯夫人一哭穷,她就忍不住自掏腰包去讨靖安侯夫人开心。
时长日久,靖安侯夫人直接将云绯月的小库房当成了侯府的中公库房,要什么东西,就直接让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去拿。
如今云绯月再不想当那冤大头,自然要将库房锁起来。
寄雪捧着云绯月准备的礼盒应声,“奴婢亲手锁的,小姐您就放心吧。”
边上的丹颖狐疑道:“小姐既已将小库房锁起来,何不将钥匙也都收回来?
只是锁住库房,侯夫人身边的春婵和魏嬷嬷手里都有钥匙,她们如果想拿库房的东西,不还是照拿不误?”
云绯月郑重的将出嫁时母亲给的白玉兰花簪别在发间,闻言莞尔一笑,“要的就是她们去打开库房。”
随即起身,“走吧,再不出发,该来不及了。”
昨晚她连夜准备了回家的行囊,早就做好了回家探亲的准备。
也多亏靖安侯夫人无能,早就将掌家大权交给了她,这会儿出门也不需要向任何人通报。
否则靖安侯夫人急于让穆逸轩入族谱,还真不一定会放她走。
招呼丫头们带好行囊,云绯月就出了门。
只是才出内院,就跟靖安侯夫人和穆泽深母子撞了个正着。
虽然不情愿,真正遇到了云绯月倒也不惧。
她规规矩矩的与二
人见礼,“母亲早,世子早。”
看到她的打扮和丫鬟们背着的包袱,靖安侯夫人当即不悦道:“绯月,你这是要出门?”
云绯月一派镇定,“是啊,世子不是说大哥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吗?
这种时候,我身为云家女儿,总得回去看看才是。”
嫡亲的大哥受了重伤,云绯月要回去探望是理所当然。
可靖安侯夫人却慌了,“可我们不是说好今日要给轩儿入族谱的吗?
嫡长子入族谱,你这嫡母不在,成何体统?”
其实穆逸轩要入族谱,只需穆泽深这个父亲和族老们在就行。
靖安侯府自诩簪缨世家,廉耻所剩无几,规矩倒是一大堆。
平日里根本不让妇人进入宗祠。
偶尔有大事进去,都得焚香净手,提前斋戒三日,浑身着素方能进入宗祠。
靖安侯夫人其实就是怕云绯月回了云家后,会将她之前的谎言拆穿了,所以不想让云绯月回娘家而已。
穆泽深本来也没想让云绯月出席穆逸轩的认祖仪式,毕竟他也从未承认过云绯月穆家的宗妇身份。
可一想到万一云绯月去云家的时候云飞羽已经醒了,难免会将战场上的事情和穆逸轩的身份说出来,便帮着自家母亲阻止云绯月回娘家。
甚至张口就指责道:“你身为侯府世子妃,要回娘家,怎的不与母亲知会一声?
居然连晨昏定省也忘了?”
靖安侯夫人闻言忙拽了下穆泽深的袖子,穆泽深不
以为意。
继续盛气凌人道:“云家自诩书香世家,你身为云家的女儿,难道连这种最基本的礼数都做不到吗?”
靖安侯夫人慌忙去看云绯月,果然,后者冷了脸。
“世子常年不在家,对府中情况不熟悉,我不怪你。
但我出门不用向任何人通报,不用日日晨昏定省这是我用数年的殚精竭虑换来的,下次开口指责人的时候请先清楚状况。
至于那个孩子入族谱之事,你们看着办吧。
我一介妇人,既入不得宗祠,留着也无甚用处。
听闻大哥伤的不轻,我就先去探望大哥和父母了。”
搞笑!
这个孩子和那些孤儿日后都是穆泽深勾结判断的罪证,她不离开,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明?
莫说大哥真的重伤昏迷,便是大哥健康无碍,她今日照样要找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