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卢大娘顿时被吓得呆若木鸡,待她回过神来,赶忙放下孩子,旋风一般往外跑去,嘴里不停地呼喊着,“黑娃,快备车去请大夫,夫人流了好多血……”
众人听到她的话,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黑娃更是不敢有丝毫耽搁,速度套上驴车,驶出了院子,直奔济世堂。
陈家旺那泪流满面、悲痛欲绝的模样,深深触动了接生婆的心弦,只听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小溪的名字,一边柔声安慰道:“可老婆子我只会接生,并不会救人啊!不过,你媳妇现在的出血量还算不上太多,应该能够撑到大夫到来。”
“娘子,你怎能弃我而去,我们说好的,待孩子们长大,一同前往江南,你怎可食言而肥……”陈家旺只觉有千万把利刃同时扎向胸口,痛得他几近窒息,如黄豆般大小的泪珠,一滴滴从眼角滑落。
接生婆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唤醒小溪,也许这样,尚有一线生机。
她实在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说生产的过程缓慢了一些,但好在孩子平安降生了,本以为一切都会顺遂,怎料会发生如此变故。
倘若妇人因此丧命,她也没脸再从事这一行了。
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到了极致,除了陈家旺悲恸欲绝的哭声,便是接生婆声嘶力竭的呼喊声,这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如泣如诉,令闻者无不潸然泪下。
黑娃离开宅子后,把车赶得飞快,恨不能给自己插上一双翅膀,直接飞到医馆。
好在运气尚佳,黄大夫并未外出,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得知小溪血崩,黄大夫拎起药箱就跳上了驴车,一路上都在催促黑娃再快些,仿佛在与死神赛跑。
黑娃亦是心急如焚,能否救回夫人的性命,就全仰仗车上的这位老大夫了,所以他只能不停地抽打小毛驴,妄图让它跑得再快一些。
“老大,你再快些,也不知为何,我这右眼跳得愈发厉害。”陈母试图紧闭双眼,让它停止跳动,可尝试了数次,都徒劳无功。
民间素有“左眼跳财,右眼跳祸”的说法,她正是右眼跳个不停,这也是她心急如焚的主要缘由。
“娘,您是晓得的,牛车哪能比得上毛驴的速度,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平素里,陈家兴对老黄牛那可是怜香惜玉,舍不得抽打一下,今儿个却把一年的鞭子数量都给用光了,心中不禁涌起丝丝内疚。
但瞧着老娘那心急火燎的模样,他只得又一次抡起鞭子,狠狠抽向老黄牛。
岂料前脚刚到弟弟家大门口,就瞅见黑娃拉着黄大夫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当陈母望见黄大夫的身影时,心中“咯噔”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焦急地问道:“莫不是我家儿媳出了啥事?”她也不知缘何自己会有这般不祥的预感。
“老夫人,此刻无暇与您细说,夫人正等着老大夫去救命呢!”言罢,黑娃便跳下驴车,去开院门。
这话一出,陈母犹如被雷劈中,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黄大夫,我儿媳就托付给您了,她还这般年轻……”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簌簌而下。
“娘,黄大夫的医术那么好,小溪定会安然无恙的。”陈家兴也未曾料到老娘的预感竟如此灵验,想到弟弟对弟妹那般情深意重,万一小溪有个什么闪失,他实在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只能先安慰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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