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重兵的武将府邸,一旦被奸细混入,或者日后牵扯上异国棋子,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若是真有奸细,通敌叛国的罪名跑不了。”云子姝点头,“或者即便那个人是无辜的,一旦被朝中对手拿到了把柄,大将军王同样会陷入险境。”
自古以来,保家卫国靠的是武将,君王最忌讳的也是武将,稍有不慎就是满门灭绝。
司沧提前查清楚大将军王府底细,知道容湛身份,除了可以确保大将军王府完全可靠,也可以确定容湛这个外来之人不会给皇甫家招来祸患。
“不过归根结底,君臣之间的信任主要取决于两点,一是君王圣明,二是臣子忠诚,其他所有的因素都不是最重要的。”云子姝总结,“君王若猜忌心重,就算武将多忠诚,也无法消除他的忌惮。”
司沧点头:“姝儿说得对。”
“司沧。”云子
姝扬眉,日常开始夸奖夫君,“你越来越有一国之君的气度了,就像天生的帝王威仪,让人望而生畏。”
司沧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道:“都是姝儿的功劳。”
云子姝挑眉:“我的功劳?”
“嗯。”
云子姝静默了一会儿,显然明白他的意思,扬眉一笑:“行吧,就当是我的功劳。”
司沧面上多了几分柔色,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走进暖阁:“你先睡一会儿,等我把今天的折子处理完,傍晚我们出宫去逛逛。”
“司沧,别把我宠坏了。”
“不会。”司沧温柔地把她放在床榻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一直都是姝儿在宠着我。”
是她包容,大度,温柔,从大雍到东幽,一直不停地满足他的心意,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他应尽的本分。
司沧转身走出暖阁,眉心细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仿佛从骨头缝里渗出密密麻麻的疼痛,纵然他素来能忍,也预感到了这样的疼痛不太寻常。
影卫的训练很残酷,十几年不间断地在生死边缘徘徊,多少次差点踏进了鬼门关,长年累月的伤就算治好了也会落下病根。
司沧
预感到自己可能活不长,这个想法浮上心头,就有一种陌生的悲凉自心底蔓延。他多想和姝儿白头到老,多想和她一起领略春花、秋月、夏雨、冬雪的风景,多想日日夜夜相伴,一刻也不分离。
可如今看来,他也许根本无法活到半百,再活五六年应该没问题,再多可能就要看造化了,或许三十,或许三十五……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替她安排好一切,替她和他们的孩子培养一批年轻忠诚的人才。
如此,即便以后真有什么意外,他们母子也不至于处境艰难。
虽然更多的是他自己杞人忧天。
司沧坐在龙椅上,安静地拿过一本折子翻阅,心里清楚为母则刚,以姝儿的能力其实足以保护他们的孩子。
只是他到底不放心。
眼下不管是齐首辅,大将军王,或者是傅南川,他们效忠的其实都是东幽正统皇族,倘若司沧不在,他们不会心甘情愿听命于一个女子——且还是异族女子。
除非他死的时候,他们的孩子已经有继承江山统御群臣的能力和魄力。
然而那至少需要十八年。
司沧转头看向殿外,眉心难得泛起几分迟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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