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这一觉睡得极好,暮辞年的事对她可真是半点影响都没有。
甚至她美滋滋做了个梦,梦见她顺利和离,抱着自己八个面首乐开了花。
所以这一路上心情也格外好,给薛宏舒施针时动作更快了几分。
等施针结束,她刚准备叮嘱几句,门外就传来爽朗的声音。
“爹爹,今日到底有什么天大的贵客,竟让我从教场回来沐浴更衣才能过来。”
云枝月抬头看去,眼前竟一晃。
少年穿着月白色长袍,红线勾勒出精致英气的纹路。一双瑞凤眼神采奕奕,流转间透出光泽。
此时他一手将微湿的墨发拢住,嘴里衔着长长的红色发带,另一只手攥着发带飞快将头发束好。
鲜衣怒马少年郎。
薛池修显然也注意到了云枝月,他望向她收起的银针,还有自家爹爹满意活动肩膀的样子,整个人僵住,忽然脸色一红。
“爹爹,你可没说给您施针治病的是位绝色佳人啊!”
他忽然庆幸自己听了爹爹的话,换下风尘仆仆的演武服。
薛池修,薛家嫡长子,前两年跟随兵将去前线打仗立下赫赫战功,被立为将军。
云枝月刚准备起身行礼,就被薛宏舒拦住。
“你给这臭小子行什么礼,他该给你赔礼才是。”
薛池修清清嗓子,大步走上前:“薛池修给郡主赔罪。”
大大方方,没有半点不情愿。
薛宏舒这才气顺了,让小厮去催饭。
菜色十分隆重丰富,薛宏舒这才开口:“实不相瞒,臣今日邀请郡主来,是想听您一句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