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匠人其实初时并不觉这钗子有何特别,毕竟他一年里头做的钗子不计其数,压根就想不起来这钗子究竟是给谁人打制的又或是哪个铺子来的单子。”初四赶紧补充道,“经由属下提醒他好生想想或许是这钗子上的珍珠比较特别,他才找回对这钗子的特别印象的。”
主子让他以钗子上的珍珠入手来调查的指示他可不敢忘。
“那老匠人道是由属下这么一提醒他果真想起来了,道这支银钗是他十四年前的那一年年初他做的。”初四道。
“十四年前?不正是先帝末年?”楚寂眼眸微眯,语气慵懒中带着阴冷
,“他一年之中打制的银钗不知多少,纵是经你提醒回忆起关于这钗子的事情,却又如何如此清楚地记得这银钗是他十四年前的那年年初所制?”
“回主子,属下初听之时也觉那老匠人在瞎编胡造,可他说他不仅记得很清楚十四年前正是明嘉三十年,还记得那年年初京中下了好几场大雪,地上的积雪厚至膝盖,不知多少铺面都没能开门营生,所以当时有位大人冒着大雪找上他打制钗子的时候他还好一番震惊。”
“属下又问他如何知晓来人是位大人,那老匠可得意地说,他做这行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就算来人
没有穿官服,但从他的衣着与谈吐来看,定是个官身,而且来人递来给他用作镶嵌的珍珠乃是东珠,不是大人还能是什么身份?”初四回忆着那老匠人说这话时的得意模样,模仿着他的口吻将他说的话一一给楚寂复述出来。
东珠即是东海之珠,因每年产量都极少的原因,先帝还在位时就将其定为了贡品,只有皇室中人才能得以配享,若非御赐,民间百姓若敢擅用,一经查之,皆要入狱。
“那老匠人还说,当初那位大人还是拿了自个儿画的图纸来让他照着打钗子的,这钗子上的最后花样,就是在他的建议之下那
位大人改了又改之后确定下来的。”
“老匠人道是他还想起来了,当初那位大人冒着风雪来让他打制钗子是为了给他家中妻子做生辰礼物,因为他们家住江南而不在京中,所以才冒着风雪来叨扰,否则就要赶不及回去给他的夫人庆生了。”
“禀主子,属下在老匠人那儿能打听到的就这么多了。”初四仿着老匠人的语气说完话,朝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楚寂拱了拱手,恢复了他原本的语气继续道,“从老匠人那儿离开之后,属下当即让人去查了明嘉三十年年初的天气,还借了主子的名义找了姜简公公帮忙调了尚
宝监十四以及十五年前御赐之物的清单来查。”
初四说完这话时小心地观察了楚寂的神色,确定他并未因自己借了他的名义去找姜简帮忙而动怒,才又接着道:“属下查到,明嘉三十年年初的天气的确如那老匠人所言,而先帝那两年用做赏赐的东珠极少,十五年前只赏赐了文昌王、定远侯、皇后、静妃与婉妃,十四年前赏赐的就更少了,就只赏赐了漕运总督与永嘉侯府的诰命老夫人而已,且都是在年初大朝仪后赏赐的。”
楚寂眸中阴沉更甚,目光重新落回他所画的那支珠钗上。
十四年前、江南来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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