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叛的话在任何人那儿哪怕只是提及一个字都得小心翼翼的,然从楚寂嘴里道出来时却像在问她待会儿早饭想吃什么似的随意。
肆无忌惮至极。
楚寂虽然瞧不上周明礼,觉得他这般没担当的怂蛋活着与死了无异,可他终究是裴时乐腹中孩子的父亲,万一裴时乐对他不舍得呢?
因此即便不乐意提周明礼,他还是不情不愿地问了她。
不过是在问这问题时他将抚在裴时乐背上的手掐到了她腰上,并将额头抵到她额上,好似在用这般举止还宣告她只属于他楚寂一人一样。
尤其在听到裴
时乐反问他“不知楚大人要如何帮我救他一命?”时,他就觉得心中一股子的极度不悦与不快,同时将她搂得更紧,沉着脸冷着声应道:“楚某找人劫法场救他一条狗命不是难事,不过从今往后他就只能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地过完下班辈子了。”
劫法场这种事情,楚寂说得轻而易举,让裴时乐当真怀疑这世上是否还有他楚寂不敢做不敢说的事情。
“照周明礼那胆小又懦弱的性子,只要能让他活着,怕是让他跪着下来伺候人一辈子,他都心甘情愿,不过——”裴时乐神色平静,语气里是如何都掩不
住的鄙夷与嘲讽,“这事就不必劳烦楚大人了,就让他去死吧。”
她这冷静且肯定的话才说完,楚寂便朝她嫣红的樱唇上用力啄了一口,让她因着永嘉侯这消息而无暇在意她与楚寂此刻是何姿势的心又羞耻燥热起来,又因着她被楚寂紧搂在怀双手打不着他胸膛,愠恼的她只能又于被中踹他一脚,怒道:“楚寂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要亲肉肉一下而已。”楚寂不仅笑得愉悦,心中那因周明礼而来的不悦这会儿也已消散得干干净净。
“你、你该去上值了!”裴时乐羞恼地挠上他胳
膊,在厚颜无耻没羞没臊的楚寂面前,她不知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好,只能催他离开。
谁知楚寂非但没有松手,反是将脸埋进了她颈窝,朝她细嫩的颈窝亲了亲,“再抱会儿。”
因埋首于她颈窝的缘故,他声音听起来有些闷,语气还有些撒娇。
不给裴时乐说话与反应的机会,只听他又道:“永嘉侯府众人被处刑那日,肉肉若想去看,尽管去便是,但可要记得贴上楚某给的人皮面具才是,楚某会让初六暗中保护你,那日楚某可就没空陪肉肉一块儿去了。”
才又要挠上他胳膊的裴时乐这才忽
然想到,周家被处刑那日,正是他师父尹厂公的生辰。
那日,身为徒弟的他是要去给尹厂公庆生的。
她不由又想到她曾在梦中所见,令她情不自禁抓紧了他胳膊,欲言又止。
“这几日楚某想是都没有空暇过来陪肉肉了,肉肉可要听话,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若是无趣的话,楚某就让人再给肉肉多送些有趣的话本子过来。”
楚寂边说边在她颈窝里蹭蹭,这才抬起头来对上她眉心紧皱下的双眸,认真问道,“楚某好生想过了,若是楚某再来见肉肉时,肉肉就随楚某去楚某宅子里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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