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入深秋的天一旦没了日照,温度瞬间就寒凉了下来,午间时候还暖洋洋的天,待裴时乐从安宁街离开时就犹如变了个天气一般,寒凉不已。
她回到威远将军府时已然暮色四合,秋风糅在夜色里,让本就畏寒的她都瑟瑟发抖起来,胳膊上被冷出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任她如何使劲摩挲都带不来丝毫暖意。
她早间出门时本想带件披风以做挡风避寒只用,但考虑到她今番易容后的身份是将军府的仆妇,若是披着披风只会惹人瞩目,便只能作罢,以致她这会儿回到她于这将军府中暂住的院子里来时冷
得都有些哆嗦。
她还想着走快些,快些回屋多披件衣裳暖和,奈何她今日已走了太多路,使得她的小腹已有阵阵发紧之感,她不仅不敢疾行,还要走会儿又停下歇会儿,恐伤及她腹中孩儿。
好不容易回到屋前,她已冷得忍不住将双手掌心合在嘴前哈了一口气,这才推开掩闭的屋门。
屋中的暖意霎时扑面而来,她边搓着手边急忙进屋,对于门内有人朝她递来的一盏热茶她是自然而然抬手接过了过来。
当手捧着茶盏传来的暖意时她才倏然回神,皱着眉看向这于她屋中朝她递茶之人。
不是擅
自入她屋内的小桃,而是不请自来的楚寂。
他一袭绛色窄袖交领短衫,头上不饰冠帽,只用一与衣衫同色的发带将长发于头顶拢成一束,脚蹬皁靴,即便衣着轻便,亦分毫不影响他俊美的姿容。
见着裴时乐朝他看来,他弯着眉眼笑得愉悦道:“回来了?”
颇像那在房中等着妻子回房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