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寂挑眉,饶有兴致,“不知三少夫人想明白了何事?”
“想明白了我与楚大人之间,不过是皮肉关系,再无其他,我断无必要因为这个事而一直对楚大人怀恨在心。”裴时乐眼圈通红,声音里还带着将将哭过的浓重鼻音,可她神色却异常平静,看楚寂的眼神亦没有了此前的怨恨与愤怒,就像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似的。
楚寂面上笑意不变,然而他的手却是不由自主握成拳,“然后呢?”
“然后我希望今番过后,我与楚大人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我井水
不犯河水,如何?”裴时乐道。
楚寂拳握紧,笑意更甚,“若我不答应呢?”
“楚大人后院女人众多,根本不差我这一个,楚大人之所以两次三番找上我,不过是觉得我这个有夫之妇比你后院那些爱慕你的女人要来得新鲜罢了。”裴时乐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平静得出奇,“而且尹厂公显然很反对你同我这个有夫之妇往来,我想楚大人并无什么特别的理由不答应的。”
“三少夫人这突然之间变得好生聪明的样子?”楚寂笑意依旧,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裴时乐也
微微笑了笑,并不接话,而又道:“楚大人若能答应并信守承诺,我便可告诉楚大人,关于这根银针的相关消息。”
裴时乐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折叠整齐的帕子,打开来后露出裹在其中的一根细长银针。
楚寂半眯起眼,含笑的眼神变得阴寒危险起来,问道:“你从何处得到的这根银针?”
“方才楚大人脱衣之时随这帕子一道从楚大人腰带里掉落在床上的,我方才离开时捡起来并收到自己腰间而已。”裴时乐如实相告,毫无虚言,“这虽只是一根银针,但能被楚大人随身携带,想
来定是重要之物,而众所周知楚大人擅用的武器是刀,从未有人说过楚大人还会用银针的。”
“且这银针只有一根,我便斗胆猜测,这或许是什么重要的证物。”裴时乐说着,拿起帕子里的银针,递还给楚寂,“不知我猜得对是不对?楚大人?”
“三少夫人很聪明。”楚寂笑着接过银针,搁于他们眼前旋着玩儿,“不过任何人都给不了我想要的消息,三少夫人一个深宅妇人,又如何能让我相信你所谓的消息对我有用?”
“若是无用,你前边说的便毫无意义。”楚寂忽地将手中银针
调转了个方向,将针尖对着裴时乐的眼睛。
“我先告诉楚大人也无妨。”裴时乐不畏不惧,甚至还抬手摁下楚寂的手腕,“这根银针乃是大长公主身旁林姑姑之物。”
从前因为安儿先天不足需靠药石与针灸来维持性命,裴时乐一直苦学药理与针灸,但她并无这一方面的才能,学了几年,在药理上她却连个皮毛都没学会,否则她也不至于如今孕反难受却不知要以何药方来让自己能够舒坦些。
但她的针灸倒是能拿得出手。
正因如此,她才能看出这根看似普通的银针其实并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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