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乐从这个小宅子里出来时,青萝青芽才勉强从难以置信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小姐怎知……怎知——”青芽不仅震惊,更是觉着恶心,以致难以启齿。
“怎知他在这南门桥养了一个外室?而且这个外室还为他育了个八岁的儿子?”裴时乐何尝又不觉得恶心?不过是她前世便已见识过了侯府上下最丑恶的嘴脸,已经无感罢了。
但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是死过一回又活过来的人,只能编谎道:“前边在安宁街,那个老伯悄悄告诉我的。”
这个理由编得可以,青芽没有再问,青萝则是担忧道:“小姐将事情
交给那个老乞丐去办,可小姐今日才识他,他信得过吗?”
“信不信得过,今夜便知道了,权当我堵一把了。”裴时乐也没法给青萝肯定的答案,“若是他那儿没有将事情办成,也还有刚刚这一手。”
青萝正要再说什么,她们此时正经过的隔壁宅子的门忽然打开来。
“裴小姐。”开门之人唤了裴时乐一声。
只见开门之人是一位少妇,年纪约莫只比裴时乐稍长一些,挺着个大肚子,却也难掩她的妩媚之色。
裴时乐很是诧异。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这南门桥根本没有认识她的人,便是刚刚那位周夫人,也
都不识她。
她前世之所以知晓周夫人母子,也不过是她一次偶然发现的。
眼前这位身怀六甲的美艳女子,她不仅不认识,更从未见过。
“敢问这位夫人,如何知晓我便是裴小姐?”裴时乐面上不动声色,笑得客气。
虽然前世的裴时乐只活到二十四岁,但受尽苦难又历经死生的她,骨子里早已练就了她现下这个年龄所没有的沉稳冷静。
少妇也笑了,笑起来的她看起来更美艳,确实答非所问:“裴小姐进得隔壁那院儿,便进不得我这院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