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来了?”忠勇侯府谢老夫人错愕不已。
婢女垂首,恭恭敬敬答“昔日汝阳伯府的嫡长女顾荣顾大小姐。”
谢老夫人忙道“快快有请。”
顾荣是灼儿的贵人,是忠勇侯府香火不绝的希望。
看来,是她的言辞恳切的邀帖起作用了。
片刻后。
顾荣低眉垂首跟在侯府婢女身后,拜见了大名鼎鼎的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原本激动不已的心绪,在不经意间捕捉到顾荣那将落未落的泪光时,瞬间转变为了一腔忐忑。
“晚辈顾荣前来请罪。”顾荣声音里带着哽咽。
谢老夫人:请罪?
是她邀帖上的溢美之词不够真诚,不够华丽吗?
“何来请罪一说?”谢老夫人朝顾荣招招手“你走近些,让老身好生瞧瞧。”
顾荣缓缓挪过去,怯生生的抬头,如此近的距离,红肿的面颊清晰的的映入谢老夫人的眼帘。
谢老夫人大惊。
她命定的孙媳妇儿遭人掌掴了?
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顾荣定定地看了谢老夫人几眼。
这几眼,看的谢老夫人心中发慌。
不是她掌掴的啊!
良久,顾荣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如珠子般颗颗滚落,轻声说道“晚辈愚昧无知,缺乏自知之明,竟还劳烦谢老夫人派遣嬷嬷亲自上门,当面斥责晚辈的粗俗与狠毒,这实乃晚辈之过。”
“晚辈不敢有丝毫辩解,只愿能亲自向老夫人表达歉意,绝不敢再为老夫人增添任何困扰。”
声音里的鼻音愈发重了,重到哽咽的说不出话。
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宛若春雨中沾湿的灼灼桃花,美得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谢老夫人心觉惊艳的同时,又一头雾水,失声喃喃“老身并未……”
说着说着,谢老夫人眼睛一亮,陡然反应过来。
是曹嬷嬷!
定是曹嬷嬷阴奉阳违了。
“荣丫头,老身喜欢你喜欢的紧,否则也不会亲自誊写邀帖,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曹慧那个老东西说了不中听的话?”
闻言,顾荣的朱唇轻轻开启,发出一声惊呼,满脸惋惜地言道“倘若晚辈早些知晓,这封邀帖竟是老夫人亲笔所书,即便是它被茶水润湿,又或是印满了足迹,晚辈亦会视若珍宝,倍加珍视。”
“晚辈没有护好老夫人的邀帖,实乃晚辈的另一桩大过。”
“恳请老夫人责罚。”
谢老夫人眉心猛的跳了跳。
茶水?
脚印?
巴掌?
辱骂?
场面委实有些激烈。
越脑补,谢老夫人越心惊肉跳。
曹慧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丧心病狂的事情!
顾荣的声音带着哭腔,软绵绵地继续流淌,眼眸低垂,仿佛承载着一团难以消散的忧愁。
“老夫人真的喜欢晚辈吗?”
看着顾荣一副小可怜模样,谢老夫人蓦地涌出些许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