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看这周围荒郊野岭的,你一个人在此不害怕吗?”平安问道。
“怕什么,住了几十年咯,起初这里人是挺多的,只是几十年前大雪埋了路,庄家不收成,闹了饥荒,人们冻死的冻死,饿的饿死,最后没剩下几户人家了,到如今也只剩我一人了。”老头儿轻声说着。
老头儿看似说的风轻云淡,但平安还是看出了他眼里淡淡的忧伤。
一时平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老头儿开始安置平安的卧榻,一番收拾后便熄灭了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平安就起来了,他起身看向老头儿,老头儿已经不在床上休息了。
平安穿好了鞋子便也下了床,见老头儿在门外锄草,便想着打个招呼再离开。
平安安静的走到老头儿身边,开口道:“老人家我要走了,谢谢你。”
“去哪里?”那老人家问道。
“不知道,去外边转转。”平安轻声回答。
“向北约莫三四个时辰到小溪镇,往南约莫两三个时辰有个小田镇”老头儿头也没抬起来继续锄地。
“好”平安向老头拱手道。
“路上万事小心。”老头儿提醒道。
随后平安一路向南行走,天从灰蒙蒙的到透亮,平安一路哼着小调,慢悠悠的走着。
心里有了方向,便觉得轻松了起来。
又走了一段距离,平安就看到了一处小镇,屋舍俨然,路上有不少良田和果树竹林。
各种路径延伸到各家各户,小镇街道上偶尔几只游荡的狗见了平安还非要叫上几声,不少男女老少都在地里忙着庄家,男女的衣着跟小溪镇的都差不多。
平安在小镇中徘徊着,不少商贩也在叫卖,瓜果蔬菜一应俱全,有卖糖人的,卖陶瓷的,还有算命的老先生,烟火气息浓厚。
街坊中还有几家酒坊,走着走着还看到了几所医馆,学堂,比小溪镇大多了。
平安觉得此地可以,便打算在这里落脚,打听了不少,他发现有家小酒坊,酒坊中只有一个老头儿子,膝下无儿无女。
平安觉得这样的很适合他,只要送走了老头儿就行了,于是便在老头酒坊打杂。
本身老头儿酿酒的手艺就高超,镇上的人半成喜欢在他这里买酒,只是这老头儿一个人懒懒散散的,酿的酒并不多。
平安刚开始找来的时候老头态度很不好,见平安年轻又文文弱弱的样子,以为平安跟之前那些人一样只想偷师不是真心。
所以什么酿造手法步骤都不告诉平安,只让平安干些杂货,卖卖酒,酒钱卖出多少却又不管,平安给他多少,他便要多少,不过平安从未私吞,都是如数上交。
平安也不在意钱,就帮老头儿干干活,买卖酒,不勤快也不偷懒,也从来不提学酿酒的事,生活很是惬意。
就这样四五年过去了,老头儿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
或许是怕自己的这份手艺断绝,又或许是觉得平安跟其他人不一样,老头在第六年开始教平安酿酒。
平安学的很快,没有两年,酿造的酒已经跟老头子的有一拼了,酒坊里面的酒大半都是平安酿造的。
后来老头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便不再酿酒,酿酒一事全部落到了平安手中,平安也没有败坏这门手艺,来卖酒的人比之前只多不少。
老头子也是笑呵呵的,没事就让平安陪他喝喝酒聊聊天。
老头跟平安讲自己曾经有个儿子,孩子还没来得及生,早些年被抓去当了兵,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儿媳妇跑了,儿子不知死活,自己的老伴儿也走的早。
生活的苦楚往往如此,平安的到来给了老头心中一些慰藉,平安也没多问,只听老头儿给他讲,他只知道老头儿叫赵二虎,他儿子叫做赵狗蛋,有个小名叫狗剩。
第9年,老头子去世了,剩下的产业都给了平安。
将老头儿安葬后平安日子变得更加悠闲,来卖酒的客人是越来越多了,但平安依旧是不紧不慢,每天只酿半天酒,剩余时间就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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