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看到一抹挺拔颀长的身影,从外快步走了进来,肩上披着暗纹刺绣蟒袍披风。
身后跟着王府侍卫,仿佛他的披风上都带着让人惊若寒蝉的冷厉。
看到战南逍是沈意欢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她手中的药碗被战南逍一把拿走,沈意欢有些发懵的抬起头。
整个人就被战南逍握住了肩膀,她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怯生生地看着战南逍。
“皇,皇叔,你怎么来了?”
沈意欢实在没想到皇叔这会儿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面庞看着如此冷寒锋利。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神情,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失望,紧紧的盯着沈意欢。
“沈意欢!”
沈意欢吞咽了下喉咙,缩紧肩膀,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战南逍眼尾泛红,可是握着沈意欢肩膀的力道依旧不轻不重,生怕弄疼了她,“为什么要这样?”
他是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双手很凉,透过沈意欢的衣服,她都能觉察到寒气。
张大夫在旁边也不知该怎样插嘴,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战南逍能冻死人的目光,沈意欢的小脸儿都白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惹到皇叔了。
“我,我做什么事了?”她觉得自己十分委
屈,明明这段时间乖的不行,待在王府里,就今日出来一趟,怎的就惹恼了他。
战南逍眉头紧皱,冷峻幽深的面庞上,既痛心又失望,“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为什么要如此莽撞的做决定?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沈意欢吓得缩了一下脖子,“我做什么决定了?”
看她还如此委屈的样子,好似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
战南逍气的胸口跌宕起伏,虽不忍心凶她,可如今她做出的事情,着实让他气恼。
战南逍的目光未曾移动半分,伸手指向桌子上的汤药,“告诉我,这碗药是怎么回事?”
沈意欢眼眸慢慢转动,看着那碗她还未曾喝下去,如今还冒着白烟的药,“那是张大夫给我喝的驱寒药…”
战南逍狭长的眸子微滞,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哑着声音问,“这个不是落胎药?”
张大夫在旁边吓得不轻,连忙抖着手解释,“王爷误会了,这怎会是落胎药,就算给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擅自给郡主喝这样的药…”
沈意欢这会儿好似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所以皇叔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又如此的怒火中烧,对她失望至极,是以为她
偷偷来了仁济堂,找张大夫来开落胎药了?
一想明白这些,沈意欢眼神立刻变得幽怨起来,嫩白的小脸满是愤怒,“皇叔,你这是以为我要…”
沈意欢的话止在了嘴边。
战南逍紧紧的盯着她,“虽说这个药不是,可你没有想过要打掉你我之间的孩子吗?”
“当然没有!”沈意欢委屈极了,她呵护还来不及,怎会打掉他们的孩子。
看到小女子气愤填膺的控诉,战南逍紧皱的眉头突然就舒展开了,心底的大石头落地,这时他才觉得,掌心里都是冷汗。
方才太紧张了,差点就误会这丫头了。
“所以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不是为了看我,也不是为了关心我的身体,而是过来兴师问罪了?”沈意欢一眨不眨的怒瞪着他。
战南逍突然就失言了,喉结滚动,想解释又止住了。
沈意欢算是彻底回过味儿了,嫩白小脸气鼓鼓道,“战南逍,我看透你了!”
战南逍:“……”
随后,沈意欢故意不理战南逍,绕过他,看向张大夫,“张大夫,麻烦你把开的药给我包起来吧,需要什么药都装好。”
说完,沈意欢就径直朝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