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顾老太太瞧着他这幅不争气的模样便心急。
卫嬷嬷见状忙开口劝着:“吐糟此变故,世子爷定是想不开。过两日,自己想明白了想来也就好了。
老夫人万万要保全自己的身子,如今侯府上下还要依仗着老夫人呢!”
顾修远这样,必然是不能在主持大局,后院里黄云祁又是个不肯管事的主母,现下也唯有顾老太太一人能够尽心尽力的维持着侯府。
顾老太太似是被她劝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目光定定的瞧了他好一会儿,见他还是方才那副模样,丝毫没有因着卫嬷嬷几人的说话而有所改变分毫,心里虽然气恼他不争气,现下这个时候却又不好说着旁的话,最终只能起身离开。
早上,于雁端着铜盆打了水进来,瞧见黄云祁后便笑着说着:“这两日怕是老夫人那一直不曾得空闲着。”
“你这丫头可是又听着了什么消息不成?”翠竹也忍不住调笑两句。
“倒也没有什么消息,只是今个儿府里旁人议论时,我听了两耳朵罢了。
外头对于咱们世子被罢官免职的事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就算老夫人想要压下去
也是不能的,而世子欠的债主听了消息可是跑咱们府里跑的很是勤快,生怕老夫人没有银子还。”于雁身为顾府的女史,眼下却眉眼尽是笑意的谈论着府上所发生的这些事。
瞧着黄云祁并没有出声搭话,顿了顿于雁继续说道:“奴婢听闻,昨个儿夜里,世子爷似是又发起高热来了。”说着这番话时,不似方才说的那样轻松肆意,反而带了些许小心和试探,生怕黄云祁因着自己说错了话而恼怒动气。
“发热?”黄云祁略微有些惊讶,她只是疑惑这两日顾修远在没过来寻着麻烦,倒从未想过不是他不过来,竟是他病了起不来身。
“正是呢!老夫人得了消息也急忙赶过去,还让人去外头请了郎中过来瞧着,郎中只是说郁结于心,开了几副药便离开了。
谁承想,夜里竟是发起高热来了,世子爷那院现下倒没几个人伺候,怕是直至现下老夫人都还不知晓世子爷发热的事呢!”
“既然老夫人不知晓这桩事,咱们总得过去说与她知晓,也省的她被底下奴才蒙骗在鼓里。”黄云祁说着站起身,便要往出走。
“大娘子……”翠竹有
些不放心,快走了两步追上人,低低的叫了一句。
“婆母安好。”黄云祁进了屋,似模似样的给顾老太太行了一礼,不等人开口,便站起身一边坐在女史搬过来的绣凳上,一边笑着开口:“妾身方才一路走过来,瞧着府里倒是冷清了许多。
妾身遥想当初妾身才刚刚嫁进府里时的盛况,那时府里是何等的繁荣,哪是现如今的府上所能够相比的。”
“有话就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顾老太太阴沉着脸色,看着她时,脸上就不曾有过什么好脸色,索性黄云祁早就已经习惯了,相反越是瞧着顾老太太动气恼怒,她便越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