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已经落到了现下这个地步,索性也不在继续装下去,露出一直藏着的真面目:“我被罢官免职,你也一样讨不到什么好处,我若是有个什么得罪官家的地方,作为亲家的黄府,你以为能独善其身吗?”
“虽是不能独善其身,可最先遭殃的也还是顾府。”黄云祁听着他这话,一颗心似是被人紧紧握着一般,悄悄吐出两口浊气,才继续说道:“若是世子爷不想侯府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妾身相信世子爷必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就算他想要做什么,凭着他现下的身份,怕是众人也不会随了他的心愿。
“从前我怎么没瞧出你竟是这样伶牙俐齿。”顾修远也懒得和她装,朝着人又逼近了几步,彻底撕破脸皮的说着。
“妾身从前也不知世子爷竟还有这样的一面。”黄云祁略微仰着头,直接对视着她,丝毫没有畏惧的模样。
窦映秋一颗心早就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瞧见顾修远回来,也不管眼下这个时机是不是时候,便凑到他身旁,眼圈泛红的看着她。
“你倒是好的很。”顾修远捏紧了拳头,一时之间竟也拿着她没有半点法
子。
“妾身身子骨不好,不便久站,便先行告退。”黄云祁朝着顾老太太和顾修远略微福了福身子,直接转身离开。
“顾郎!”窦映秋抓着顾修远的衣袖,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顾老太太瞧着她这幅模样,只觉着脑子越发的疼了:“远儿!”
“母亲。”顾修远回过神,垂头弓着身子朝顾老太太行了一礼。
“随我进来。”
“顾郎!”窦映秋有些不愿放手,拉着他眼巴巴的瞧着。
“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在过去看你。”顾修远压着心里的烦躁,罕见的柔声劝哄了两句。
对于窦映秋已经小产的事并不知晓,现下也还只以为她怀着身孕,这才压着性子劝哄着她。
“还不跪下,你如今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对得起列祖列宗。”
顾修远才刚刚迈进屋里,便听着里头传出来的这一声呵斥。
顾老太太还从未对他这样疾言厉色过,可见今个儿发生的这些事,当真把她给气坏了。
“儿子也是受人哄骗,这才会做出这样错事,母亲一定要帮衬儿子想想法子。”顾修远丝毫没有犹豫的跪在地上,立马出声哀求。
“我一个
妇道人家,如何能帮衬你想法子?”顾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之前顾修远被带去顺天府时,为着救他出来,她已经厚着脸皮去寻了那些个从前与老侯爷相交甚好的大臣,只是全无一例外的都闭门羹,现下她比顾修远还要着急,却又实在是没有法子。
顾修远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着:“对,父亲从前乐善好施,与朝中不少大臣都相交谌笃,若是母亲能挨个儿拜访,想必他们就算是看在父亲的份上,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以为你被带去顺天府时,我没有去求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