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感觉这一瞬极为漫长,她看着自己的身体穿墙而过,摔在大殿的白玉地板上。
根本不受控制。
等痛觉传来时,那种无力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她抬起头,宫殿正中的地方摆着一个古老的摆锤,这摆锤上头望不到顶,
它每摆动一次,无形的力量便从四周激荡而出。
云倾月没有内力,虽然感觉不到冲击,但那种压迫感她无时无刻不在感受。
“裴鹤林。”
云倾月见裴鹤林躺在旁边,急忙过去推了推他。
裴鹤林眉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太古怪了。
此地不宜久留。
云倾月勉强扶起裴鹤林,准备离开,却忽而听到谢景淮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想开启时空吗?
你要的东西就在这儿,你真的要走吗?”
云倾月扭头,就见摆锤在九点钟方向停止了摆动。一个虚影走了出来,正是谢景淮。
他脸色惨白至极,每走一步,都踉踉跄跄,仿佛走在刀山火海之中。
只是,他一双眼睛却极亮,极深。
盯着云倾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云倾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云倾月:……
“你是谁?”
云倾月很警惕。
这地方如此古怪,想必里面的人也是什么障眼法。
谢景淮被她这防备的神情伤到,自嘲一笑:“这世间事当真是因果循环,缘分难求。
当初是你拼了命要救我,而今却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他的伤怀不似作假。
可云倾月没有半分印象。
“别以为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你就可以胡编乱造。我跟谢景淮满打满算也没见过几次,你变成萧墨寒,跟我诉衷情,说不定我还能试着相信。
谢景淮嘛,你还是省省吧。
他人就在外面。”
“是么?那再看一看。”谢景淮一抬手,虚空出出现了门外的景象。只见黑影跪在大门口,不住的给谢景淮输送内力。
谢景淮身子歪着,已经没了生机。
云倾月惊到了:“怎么会这样?”
“我也忘记了我的使命,直到来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冥冥中皆有定数。”谢景淮笑容落寞、沮丧,带着拼尽一切却走回远点的绝望,喃喃道,“云倾月,我们都错了。
我们自以为能改变一切。
可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
别再执着了。”
谢景淮咬破手指,鲜红的血珠子顿时冒出了出来,他轻轻一弹。
血珠渐入云倾月眼中。
一
片盛景顿时在她面前展开——
时光不断倒退,倒退了她八岁那年。
云倾月叼着狗尾巴草,躺在房顶上,望着天空发呆。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没多久,孟氏的声音响了起来:“小贱人,给我下来,你竟然敢撕坏我的衣服,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云倾月坐起来,往下看了看,孟氏正掐着腰骂人。
她伸了个懒腰,瓦片不小心砸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孟氏头上。
孟氏尖叫一声,倒在了血泊里。
之后,云相赶来,孟氏一顿哭诉,云倾月被罚到老宅思过。她表面上很伤心,很不爽,结果,一坐上回老宅的马车,就给车夫和婢女塞了一片金叶子。
“老规矩。隐瞒我的行踪。”
说完,便窜出马车,消失在了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