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浸淫官场这么多年,自然也是聪明人。云倾月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了事情始末。
他不由朝云锦熙看去,眼神冷厉愤怒。
一字一句,当着所有人的面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是不是我女儿,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云锦熙顿时有种被人看穿之感。
她身子颤了颤,不由躲到了孟氏身后。
孟氏到底是老狐狸,面不改色道:“老爷,大小姐的院落烧了,就让大小姐住我那吧。
以前,她总是误会我,想必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少。
以后在我身边,时日久了,她便知道我的为人,也能拉进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云倾月冷笑起来:“是怕我死的不够透,准备放在眼皮子底下慢慢折磨吗?
孟氏,收起你伪善的嘴脸,我看了想吐。”
孟氏顿时做出委屈的样子:“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番好意……”
不等她说完,云倾月拍了拍手。
下人扭着一个卖桐油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对云倾月道:“大小姐,人带来了。
这是西街卖桐油的拐子张,他已经招认,孟姨娘在他店里买了五十桶桐油。”
说着,狠狠踢了拐
子张一脚。
那人哪里见过这阵仗,“扑通”跪在地上,朝熟人孟氏爬去:“夫人,我只是卖桐油的,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啊,夫人,你替我说句话啊。”
孟氏一脚将人踹翻,气恼道:“这人是云倾月屈打成招的,我不认得他。”
那拐子张看到偌大的院落都被烧干净了,早下破了胆。
转而朝云相磕头道:“老爷,这些桐油都是我家伙计装的车,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云相脸都绿了。
反手给了孟氏一巴掌。
“贱人!你竟然如此恶毒,想要置月儿于死地!”
孟氏看人证物证俱在,无法再抵赖,索性都认了:“没错,是我买的桐油。是我想烧死云倾月。
可我是有苦衷的。”
她摘下云锦熙的面纱,把她推到云相面前道:“是云倾月下毒谋害我的锦儿,还羞辱于我。”说着,也不顾周围有没有男人,撸起袖子,露出鞭痕,“这些都是大小姐打的。我院中的下人都能作证。
老爷,我是你的妾室,任劳任怨伺候了你几十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锦儿他是你看着长大的,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只心疼云倾月,厚此薄彼啊。”
孟氏哭的梨花带雨,当真是看着伤心,闻者落泪。
云相脸上也有了一丝松动。
他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女儿跟姨娘竟然已经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云相转头看向云倾月。
以为她会解释两句,没想到,云倾月又拍了拍手。
另一个下人扭着一个西域商人走了过来,对云倾月道:“人已经带来了。”
云锦熙看到这人,心顿时提了起来。
她没想到,云倾月竟然这么厉害,竟然把行踪不定的西域商人给找到了。
云倾月问这人:“你卖出去的曼陀罗毒害死了人。今日,你便来认认到底谁在你那买了这毒。
若是认不出,今日便别想全须全尾的回去。”
这西域商人早已汉化,长着一张异域风情的脸,却说的一口流利的中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