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天谕余孽最近活动频繁,本王唯恐他们趁着母后寿宴作乱,故而一直在宫外布防。不过,不管什么理由,终究是迟了。
本王认罚。”
萧墨寒就近端起桌上一杯酒,朝太后遥遥一敬,“母后海涵。”
说罢一饮而尽。
从头到尾,他都表现的淡然自若。
就连罚酒,都有种自斟自酌的怯意。
完全没被人拿捏的窘迫。
这可不是庆元帝想看到的。
可若是再追究下去,未免有失身份。他视线转移到云倾月身上,冷不丁发难:“凌王妃,你作为王府的女主人,皇家媳妇,理应早早入宫替凌王尽孝。为何也磨蹭到现在?”
该来的躲不掉。
云倾月抬起头,直视庆元帝,装傻充愣:“回皇上,我刚嫁入王府没多久,各种规矩都不大懂。无人来请,臣妇也不敢擅自入宫。”
苏语嫣忍不住插嘴:“怎么没人请你。太后身边的大丫鬟杜鹃不是去你凌王府了吗?”
可谁能作证呢?
云倾月面不改色的扯谎:“是么?可我没见过她啊。”
苏语嫣还想再说,太后拉了她一把。
朝她摇了摇头。
没有凭证的事,拿出来没意义。
这个宴会是她的主场,想拿捏云倾月有的是办法,不急于一时。
苏语嫣悻悻的闭上了嘴。
庆元帝只能让凌王夫妇二人入座。
只是,男女不同席,云倾月被侍者领到了女席。云倾月甫一落座,桌上的女人全都朝她看了过去。
这一桌十分热闹。
一个皇后,一个楚南歌,还有一些位份高的贵妃。
按理说,皇家媳妇一桌,楚南歌作为楚国郡主,不该坐在这儿。
可她不仅坐了,还跟皇后聊的很欢乐。
皇后一口一个南歌,不停的跟她夹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儿媳妇呢。
对于皇后的冷落,云倾月不以为意。
反正她跟这些女人也没什么好聊。
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干饭。
云倾月刚夹了一个鸡腿,皇后冷嘲热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云倾月,本宫没发现,你竟有一手的狐媚功夫。
让不近女色的凌王殿下,都对你如此宠爱。”
宠爱?
这从何说起?
云倾月抬头,疑惑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这话从何说起?”
皇后立刻捏了捏楚南歌的手背。
楚南歌半开玩笑道:“云姑娘还不知道呢?王爷上交了兵权,才保下了你的性命。否则,你以为谋杀皇子的罪名能这么轻易抹去?”
什么!
上交兵权?
云倾月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猛地扭头朝萧墨寒看去,萧墨寒坐在席上,旁若无人的饮酒,与他同桌的人却战战兢兢,十分拘谨。
他坐在那一帮位高权重的老臣中,越发显得鹤立鸡群。
萧墨寒为了她,竟把兵权交了出去吗?
这……这是真的吗?
似是感觉到有人看他,萧墨寒忽然回头,正好撞上云倾月复杂的目光。他眼神坚定坦然,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
云倾月匆忙移开了视线。
她怕自己多看一秒,就会忍不住相信,忍不住奢望。
被选择,被扔下的感受,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云倾月的心门刚裂开一条缝隙,就被她自己死死关上,外面还加了两把锁。
两人短暂的对视,在外人看来却是缠绵悱恻。
楚南歌妒火燃烧,猛然站了起来,对太后道:“恭祝太后寿比南山,今日普天同庆,南歌愿献舞一只给太后助兴。”
众人只知楚南歌才貌双全,却不知她于舞蹈上的天赋更是惊才绝艳。
她主动要跳舞,一是为了吸引萧墨寒的目光,二来则是要当众狠狠羞辱云倾月。
她要让萧墨寒看清楚。
她与云倾月,谁是珍珠,谁是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