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话出口却是:“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这不冲突。”
萧墨寒望着云倾月漆黑清亮的眼眸,似有些尴尬。
视线很快移开,声音越发生硬,“有本王在,保你无恙。”
云倾月愣了。
在御书房的时候,他明明还一直冷眼旁观,如今怎么又突然说出这番话?
云倾月不知道的是,萧墨寒其实一直在等她开口相求。
他只是没料到,小丫头生起气来,脾气这么倔。
萧墨寒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一个伺候的太监突然跑出来,大叫起来:“不好了,太子薨了——”
云倾月与萧墨寒对视一眼,齐齐变色。
两人赶到时,皇后和皇上也刚到。
冯彦宏还在努力给太子施针:“太子只是暂时昏迷,我肯定能把他治好。”
太子袒着胸口,上面扎了不少银针。
身子已经僵硬了。
林儒昌气道:“冯医师,太子已经去了,你就莫要折腾他了。”
冯彦宏不愿承认,一直喃喃自语:“不会的,我的药很灵的,太子肯定没死,你这个死老头,别打扰我救治太子。”
皇后看到太子双眼紧闭,满脸死气,哀嚎了一声:“延儿啊,往后你让母后怎么活。”两眼一翻,身子软倒在地。
宫人手忙脚乱的扶起皇后,林儒昌急忙让人把皇后抬走,跟过去把脉。
皇上一脚踹翻冯彦宏,怒斥:“来人
,拖下去斩了!”
很快侍卫上来,拖着冯彦宏往外走。
冯彦宏嘴里叫着“太子没死”,瞥到云倾月时,开始甩锅:“是她,是云倾月在太子身上动了手脚,才导致我的药没效,肯定是她捣鬼,求皇上明察……”
这赤果果的污蔑,有人信才怪。
嘿。
庆元帝信了。
他抬手,让人放了冯彦宏。
冷声道:“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冰冷的视线落在云倾月身上,带着一抹阴毒,“谋害太子的凶手,究竟是谁?”
冯彦宏本来就是胡诌,哪里说得清。
可他是人精。
听出了皇上的用意。
只要他把云倾月拉下水,说不定就能免除一死了。
想到这儿,冯彦宏直接信口开河:“之前我的药都有效,这是有目共睹的。可云倾月一来,我的药就成了太子的催命符,实在不合常理。
她先是打了我,后又接触太子,谁知道她对太子做了什么。
我有理由怀疑,太子的死与云倾月有关。”
庆元帝立刻质问云倾月:“凌王妃,你可认罪?”
云倾月冷嗤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该说的,我之前都说过,可惜你们没一个人相信。现在人死了,还是找背锅的了?”
云倾月眼风凌厉的扫过冯彦宏和皇帝,满眼轻蔑。
不等庆元帝发火。
她径自上前,探了探太子脉搏。
然后将冯彦宏扎在太子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
出,无语道:“气虚之人,最忌排淤通气,更何况是全虚之人。是嫌人死的不够快?”
她将最后九根银针,按照太极方位,一一刺入相应穴位。
每一针,她都极为小心。
云倾月全神贯注,仿佛面对的不是病人,而是一道复杂的谜题。每走一步,都涉及到后面落针的位置。
提拉、捻动,没有一丝误差。
所有人都被云倾月周身散发的气势镇住。
她没说能救活太子,可她专业的动作却仿佛在告诉众人,太子还有救。
刚刚还气愤的庆元帝,这一刻眼底竟充满了希冀。
他希望云倾月能救活太子。
另一边。
皇后刚被林儒昌救醒,就看到云倾月在摆弄太子的尸体。
她气的爬起来,直接冲了过去:“你这个贱人,还不快住手!太子已经去了,你还想对他干什么?”
云倾月一旦进入自己的世界,周遭的一切对她来说仿佛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