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冲着我来?他们又不知晓我的身份,只以为我是大理寺随便招来的医女。”
花娘安抚叶知鱼,“只是我虽然只顾着熬药观察病患,却也亲眼见了几个泼皮到施药铺子来闹/事,叫嚷着要我们先给他们药,不然就是道貌岸然见死不救。”
“大理寺的人呢?没拦着?”
“拦是拦了,但那些人嘴上只喊着求药,无非是要的数量多了些,又叫嚷着
病重当借口,寻常官差又能耐他们何呢?最多呵斥他们好好排队,可人手实在紧张,稍不注意就又被他们溜到前头,搅得旁人不好领药。”
花娘无奈摇摇头,却听叶知鱼冷笑一声,“这还不简单,不就是求药么?另开一口小灶,满满一锅巴豆黄连番泻叶放进去,既然喜欢喝药,那就通通给我按住不喝完不准走!我看他们还能不能从茅房出来!”
花娘扑哧一笑,“你这主意怎么和付大人想到一处去了?他听手下禀报过后,就来找我问有没有什么能让人一泻千里的药,武的不行便来软刀子。”
叶知鱼眨了眨眼睛,倒是莫名对付景同产生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还是你同这些破皮无赖打交道打的少,对于无耻之人,自然也用不着苛求自个儿手段磊落,怎么见效怎么来就是了。”
花娘也笑着点点头,“是呢,这几日身上虽累,可见识倒是比我在谷中几年都要多。况且救治的多是无辜受害的平民百姓,便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也不枉先人授我一身医术。”
“不过,”花娘看着叶知鱼,眼中带了几分担忧,“这几日忙得
厉害,竟也没顾得上问你一句,我听说,那叶大人,被定了元凶流放出京了?”
叶知鱼勉强笑笑,“是啊,我方才出府,就是为了送他一程。”
花娘连忙握住叶知鱼的手,“你可有和他说了些什么?”
叶知鱼知晓花娘话中含义,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
花娘点了点头,“也是,现在毕竟是多事之秋,你不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他心中少了一份牵挂,路上说不定还能走得顺遂些。”
叶知鱼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他虽是被判了流放,可谁说得准,现下能离开京城不是一件好事呢。”
“你这几日施药时,可有听过旁人议论此事?他们对叶御史被流放一事,可有什么反应?”
花娘迎着叶知鱼期盼眼神,犹豫着还是开了口,“他们都是些不知内情的人,你何必要听他们如何评判呢?”
叶知鱼执意要听,花娘也只能尽量拣着些不太过分的话复述出来。即便如此,说叶御史罪有应得的仍是占了多数。
叶知鱼听在耳中,只得苦笑一声。
沈雁柳布下这局虽是被他们几人联手破了,可代价也未免也太惨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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