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同摇了摇头,“我只是说有些人会乐于此道,若换了我自己,定然是不愿为了多苟活一些时日,就成为行尸走肉的。”
“这还差不多,”叶知鱼哼了一声,指指桌上药剂,“这药的效力,便差不多是我所说的那种情况。”
“等等,”付景同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几分不解,“这药是从哪来的?”
“自然是你要求药的神医手上,花了我二十两银子呢。”叶知鱼撇了撇嘴,显然略过了第二份的来历。
付景同一时也无暇顾及若是正经购入,叶知鱼怎么会被那神医追得险些丢了小命,只拿起那小瓶仔细观察。
“那神医是为了赚钱,才一边偷偷下毒,一边兜售解药?”付景同脑子转得飞快。
“是也非也。”叶知鱼晃晃食指,见付景同带了几分催促地望向自己,这才手腕一转指向他手中小瓶。
“这瓶子里的,既是解药,也是毒药。”
“我不知他从何处学来制造尸变之毒,竟然刨出古尸制出此毒。”
“我猜最初染上此毒时,便是像疯犬一般发狂肆意攻击,然后恢复人的理智,如此几番循环往复,能挺下来的,便被这毒同化
,成为只有攻击性却没有神志的僵尸疯子;若是挺不过来的,要么抱着人类的尊严死去,要么死在毒发之时毒性对身体的大肆损伤。”
付景同捂着额头,沉默良久,才道,“世间真有如此……如此诡异的毒?”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叶知鱼挑挑眉毛。
“可照你所说,那中了这毒的人,岂不是无药可救,只能要么死要么疯?”付景同实在不理解,叶知鱼为何到现在还能一脸轻松。
“哎呀,笨!”叶知鱼啧了一声,“原来我制不出解药,是因为根本没想过这会是尸毒。眼下既然知道了,凭借着我的道行和医术,解一个小小尸毒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话当真?”付景同的眼睛骤然亮了许多。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叶知鱼撇了撇嘴,“只是尸毒也千奇百怪,我得从他原来所用的尸块上分辨出,是哪一种尸毒,才好对症下药……”
“不好!”叶知鱼的表情突然又有了几分慌乱,“今晚我贸然过去偷取药液,只怕是打草惊蛇了……他会不会带着原料逃跑了?”
叶知鱼和付景同对视一眼,蹭地一同起身,便一齐向屋外走
去。
只是还不待他们开门,那单薄木门便被“砰——”地一声撞开。
农户的小小院落内,站满了举着火把的人,此时俱是面露憎恶。
站在最前面的,便是先前还好心收留了他们的农夫,此时正点头哈腰地冲着身旁一名脑满肠肥的男人介绍。
“村/长,就是他们两个!我一听神医大人描述,就知道准是这两个贼人没跑!”
是了,方才追赶叶知鱼而不得的神医,此时又披上了那层儒雅人皮,带着一抹瘆人微笑立在二人面前。
虽知这神医是名声鹊起,可没想到在京郊已经有了这样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