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同见那人裤裆下浸湿一片,知道对方是当真怕了,拎着刀背拍拍那人的脸。
“老老实实,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好好!”那人见有了转机,连忙点头,想甩掉自刀面滴落在自己脸上的血滴,又怕突然惹怒了付景同,只能委屈巴巴地忍着。
付景同一脚踢开先前那人尸体,寻了个舒坦地方蹲下,拎着那已经被吓破胆子的人,扭头看向叶御史。
“你们把他怎么了?”
“不是我!都是他动的手!我只是拿着他的手指头盖了个手印!”
付景同将那人脑袋往地上一掼,又薅着头发将他拎起,厉声道:“我没问的,不要说,懂吗?”
那人只敢点头,付景同伸手一探,从他怀中掏出了那份刚刚盖上叶御史手印的绝命书。
上面无非写着自己一时歹念,祸害京中诸多官员百姓,自觉唯有以死谢罪,希望陛下宽宥家人等等。
付景同只草草扫了一遍,便将那所谓遗言撕成碎片。
“你方才,说自己是被太后指派过来暗杀叶御史的?”
付景同的眼睛复又紧紧盯上那人,那人身子一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不敢再认。
付景
同抿紧了唇,正要叫人进来大刑伺候,却见其后叶御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连忙解下绳索,付景同匆匆喊来大夫,终是将叶御史从命悬一线间拉了回来。
叮嘱好大夫不可将消息外露,付景同守在叶御史身旁,看他神志渐渐清明,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叶御史也没想到自己这般福大命大,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还能回来,拉过付景同的手就要跪下道谢。
付景同怎会受此礼,按着叶御史让他重新躺了回去。
许是方从绝处逢生,叶御史此时心心念念的,不是旁人,正是他那个几年前就得了暴病过身的女儿。
叶御史看向付景同的眼神满是希冀,“不知道大人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我曾托大人寻找一人下落。”
付景同打断,“我记得,御史大人当时让我去寻你那已经病故了的二女儿,叶知鱼。”
想来已是许久未曾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叶御史一时间老泪纵横,呼吸也急促起来。
“那……那付大人可有查到什么?”
付景同只是定定看着叶御史,不发一词。
不知叶御史是误解了还是想通了,对着沉默不语的付景同,长叹
一声,摇了摇头。
两人之间寂寂良久,叶御史才又开了口,“还未正式谢过付大人救命之恩……”
“这些话就不必讲了,”付景同摇了摇头,“御史大人对我照拂甚多,便是不看在这层情面,光是有人蓄意谋害大理寺中人,我也不能不管。”
“不过,晚辈确有一事,拿捏不定,大人若是愿意,不妨为晚辈指点一二。”
叶御史自然连声答应,不明就里地从付景同手中接过那册子,翻开看了看,面色随之一变。
“大人慧眼,这便看出了册子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