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儿能清楚看到,每一道灰影触碰到那珠子,珠子的莹莹光芒便黯淡一分,待这房内灰影尽数消散干净,原本莹润的珠子,已经变得灰暗普通,再也看不出方才的夺目模样。
“这是……它们进去了,还是出来了?”茸儿凑上前,想摸摸那珠子,却被叶知鱼躲开了。
甩了甩被冻得发红的手,叶知鱼将那珠子扔回盒内,不住冲着红/肿手指哈气。
“谁知道呢,反正它们取回了归属本体的灵力,不在我眼前乱晃吓唬人就行了。只是这珠子不知经历了什么才有这般功效,你现在还是灵体,还是别
轻易触碰得好。”
说完又不解地喃喃自语,“这动静可不算小,眼下还没人过来查探,难不成是国师那边突然发飙,一口气把他们老窝端了?”
萧清让并未如同叶知鱼想得那般突然暴走。方才虽是经历了一场追逐,萧清让此时除了双手又被紧缚身后,未见半点阶下囚的狼狈;神态也是从容不迫,仿佛面前并不是自己一心追查的幕后凶手一般淡定。
一妖形怪状的道士,见他连正眼都不屑分给自己,桀桀怪笑一声,开口道:“国师大人怎会光临此地?”
萧清让听到自己身份败露,倒也不慌。
淡淡扫视一圈,见众人皆是将容貌隐于兜帽之中,还有几人因那妖道戳破自己身份而聚在一处窃窃私语,心念一转,不疾不徐开口道:“自然是为追查你等恶行而来。”
“好大的口气!你只身前来,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成!”那妖道一拍桌子,一张面容崎岖的脸,几乎紧紧/贴/上萧清让。
萧清让避也不避,只定定回看那妖道大小不一的眼睛,“我都不知你是什么人,如何将你放在眼中?”
那妖道一听这话,两侧下颌竟是如同蛤蟆一般
鼓起,随他喘着粗气的频率一翕一翕。
见他三言两语见便被萧清让乱了心神,兜帽众中持杖一人,重重敲了敲手中铁杖。
咚咚的敦实声音一响,那妖道如同被勒住缰绳的狗一般,不甘心地从萧清让身侧退了开来。
连带那方才窃窃私语的几人,也霎时间分开,不敢再做声。
知道这人当是主事,萧清让打起十二分精神,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许端倪。
铁杖开口,声音是个稍显苍老的男声,“同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眼下已经被人查到这里,你们说如何处置!”
兜帽们便又三三两两聚做一处,间或从兜帽下传来的窥伺视线,仿佛萧清让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正等着被他们分而食之的肉。
不等旁人开口,那妖道又神态癫狂地跳上萧清让身前桌子,“杀了他!杀了他,这国运防力便又少了一分!”
那铁杖虽是飞起一杖,将那妖道赶了下去,却并未开口否决他的提议。
随着那妖道提议,越来越多的人用沉默表达了他们的态度。
见众人再无反对,那铁杖缓缓起身,冲着萧清让开口,宣判他的死刑。
“国师,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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