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鸣闻言,与付景同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现下太后就是明晃晃地在同他们耍无赖,有事要见陛下?不好意思,陛下身子不适,无法面见。
至于这不适,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有人进宫求见才有的,不是真的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谁敢闯入乾清宫去查验陛下病情真伪?
戚公公见两人沉默不语,方才恨不得对折过去的腰杆也直上几分,“两位大人若是真有要事,不如奴才先去暂代通传一番?若陛下情况好转,想来定会宣二位觐见的。”
凤无鸣冷笑一声,这公公真是插着根鸡毛当令箭,被沈雁柳推出来当拦路石还没有半点自觉,非但如此,竟还敢在自己面前拿起乔来了。
想着自己近日是不是蛰伏太甚,连一个太监都敢在自己面前阴阳一二,就听付景同先一步道谢。
“多谢公公前来告知,既然陛下身子不适,臣等改日再来就是。”
凤无鸣看看拦在身前的戚公公,又看看毫不犹豫扭头就走的付景同,啧了一声,还是朝着付景同的方向追了过去。
付景同察觉身侧脚步,倒也不惊讶,甚至还主动
出击,“王爷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仿佛就等着他有此发问一般,凤无鸣没有半点犹豫,便告诉他。
“再过半月,进京述职的官员便到齐了,宫中要举办宴会款待群臣,本王进宫便是要同陛下汇报准备情况的。”
半个月?怎的这么快?
付景同想到眼下京中未见半分颓势的疯犬之症,和仍未又消息传回来的国师,心里实在发慌。
只是瞧着凤无鸣模样,像是完全不担心官员染病一事。付景同正在心中纠结,是否应当擅作主张,借助凤无鸣力量追查一番,就听凤无鸣又开口。
“上次交给付大人的那份名单,不知进展如何?”
付景同心中更是一团乱麻,这册子未交给陛下亲自阅览,他便不能轻易让那守门小兵离了自己手下控制。
而要将他留在大理寺,最正当的理由无非是尚未结案,仍需调查。
因而只能冲着凤无鸣拱拱手,付景同也不知现下自己面色究竟如何,硬着头皮道:“多谢王爷。只是此案牵连人员众多,眼下大理寺中人手不足,因而还要写时日才能审完。”
凤无鸣眼神扫过付景同眼下鸦青,微微一笑,
并不发作,反倒顺着付景同的话,“也是,现在京城里不太平,付大人一时分/身乏术也是有的,本王不急,付大人慢慢查着就是。”
两人便这般你来我往地打些机锋,彼此心中都有事隐瞒,反倒是比先前几番交谈看着和睦得多。
终于熬到宫门口,付景同终于得以和凤无鸣分手脱身,待凤无鸣骑马身影先行,付景同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摘下官帽擦擦额上的汗。
付景同大抵怎么也想不到,被自己视为希望的国师大人,此时正同叶知鱼一并被人关在小柴房内动弹不得。
叶知鱼虽是以灵力递了消息出去,可仍未断了寻找其他出路的心思。
左拧右转地想要挣脱身上束缚,却又惹得萧清让几番窘迫出声制止,叶知鱼便是再能折腾,也不得不考虑几分眼下共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