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同眉心“川”字更深,只是碍在凤无鸣的身份上,并不能直接甩袖离开。
饶是如此,付景同再开口,语气也是相当的不客气,“下官不过是碰巧被王爷强留在王府,又碰巧看到其中一幕。王爷背后如何调动手下探查,陛下若是问起其中关窍,付某如何应答得来?”
凤无鸣也是好气又好笑,这么一个现成的大案子送到别人手上,只怕是给他凤无鸣立生祠还来不及。
怎么到了付景同这里,反倒像个烫手山芋一般,撇开都撇得迫不及
待?
自己先前就算对付景同有几番不客气,那也无非是因为,这小子竟敢觊觎他府中人才!
那王小娥就算是被挖墙脚,叶御史还在前面排着队呢,你付景同又算老几?
心思几转,说服自己与付景同先前并无什么过不去的龃龉,凤无鸣便强拉着他回到小几旁坐下。
付景同倒想甩脱,可凤无鸣尚未动用内里,手上几分巧劲便让他挣脱不得,只能愤愤不平地随着凤无鸣动作。
“付大人,你可是对本王有何成见?”凤无鸣仔细端详着付景同神情,慢悠悠开口。
付景同连正脸都不想给他,把头一扭,硬/邦/邦回话,“下官怎敢!”
“那便是大理寺的司职做得厌烦,不愿再费心查案,想换个清闲差事了?”
亲耳听到凤无鸣这般胁迫,付景同便是再想含混推脱也不能了,只能竭力冷了脸色,肃声道:
“付某当年虽是得了国师赏识,可这些年来向来潜心查案,并无意于朝中党派争斗。王爷现下何苦为难下官呢?”
凤无鸣见他终于吐露心底念头,却是同自己所想南辕北辙,也不由得失望摇头。
静了半晌,凤无鸣复又开口,“若换了
旁人察觉芈氏阴谋,付大人接是不接?管是不管?”
付景同神色挣扎,终是点头,“我大理寺司职,自然是管。”
凤无鸣冷笑一声,“那眼下不过是由本王发觉,怎么付大人就要百般推脱?”
“究竟是本王形迹可疑,还是付大人你成见在先,因为对本王有所怀疑,就连职责所在都不予理会?你这般行事,何来脸面以纯臣自居?”
“我看不过是胆小如鼠,只敢夹着尾巴做人,自以为不与两边来往便可保存清誉;实则敝帚自珍,为了那点纯臣名头,竟是连正经事也不敢沾染分毫!”
“你!”付景同拍案而起,脖颈上青筋毕现,显然是被凤无鸣这话气得不轻。
凤无鸣自然不惧,坦然迎着付景同目光起身,从案上抽出一沓纸张甩到付景同身前。
“付大人,这些都是芈氏为了行事,买通过路州县路使守卫的证据,本王眼下将它们尽数交付于你;若大理寺人手不足,本王也可派出一队府兵护你路上周全。”
凤无鸣看着神色挣扎的付景同,冷笑一声,“当然了,若付大人执意要留存纯臣名声,不与本王来往,只消放下那些证据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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