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御史蹭地一下起身,“王爷此话当真?这么多人……怎么会?”
凤无鸣揉了揉眉心,“我自从接手官员述职主持一事,便一直留神着各个官员动态。”
“方才我所说的官员,便是这短短两日内,无缘无故病倒的名单。”
“怎么会……”叶御史嘴唇翕动,“说不定只是一时水土不服呢。”
凤无鸣摇了摇头,“那咱们这位太后娘娘的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些。我都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太后却早就派太医院中的人去照看过了。”
叶御史满面颓唐地跌坐椅中,想来是没想到自己明哲保身了一辈子,却在此时被沈雁柳狠狠利用了一遭。
叶知鱼看着两人俱是满面严肃,清了清嗓开口,“倒也没什么着急的,眼下御史大人府中的都已经被控制住了;王爷若是觉得有必要让我诊治你方才所说的官员,民女也不会推辞。”
凤无鸣点了点头,冲着叶御史宽慰道:“御史大人不必太过自责,你府上虽是被那刘氏母女得了逞,可既然被控制住,那就是亡羊补牢未为迟也。”
叶御史勉强点了点头,“可我只怕,对方若不止从这两处下
手呢?”
“那就只能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凤无鸣看了叶知鱼一眼,见她眼下仍带着一丝红意,顿了顿才道:
“这几日,只怕神医要操劳些了。”
叶知鱼点了点头,心想这几日只怕你又要被我多吃些豆腐了。
“眼下情况危急,便是我们手中暂且没有确凿证据,只怕也是要先让陛下心里有些打算的。”凤无鸣犹豫半晌,才又开口。
叶御史面色一变,就要开溜,却被凤无鸣的眼神钉在当场,“我们三人之间,自然是御史大人前去禀报此事最为恰当。”
叶御史苦笑两声,“王爷,这宴会一事我还没明白太后娘娘是何用意,眼下让我贸贸然去面见陛下,只怕……”
凤无鸣较之叶御史,自然是不急的,“御史大人不清楚太后是何用意?就算再怎么想明哲保身,也没有火烧眉毛还要当做无事发生的道理吧?”
“御史大人此时前去,还能当做是戴罪立功;若只想一味做缩头乌龟,日后便是无心之失,怕也要被眼馋御史位子的人拿来做文章啊。”
叶御史面色数变,凤无鸣这话说得又直又毒,摆明了态度告诉他
,眼下若不明明白白站到沈雁柳的对立面,日后就别怪遭人清算。
只是他心中也不满这般平白无故被人利用,因而虽是有违自己平时处事的骑墙中立态度,终究还是咬了咬牙,站起身来。
“不知王爷可有什么要让我交代的?”
凤无鸣见叶御史应了这桩差事,微微一笑,“本王今日不过是被府中的惹祸精强拉过来镇场的,有什么好嘱咐御史大人的呢?御史大人只管如实汇报,陛下心中自有决断。”
叶御史不曾听凤无鸣这般亲昵地称呼过旁人,因而虽是见过叶知鱼一张字条就把凤无鸣唬得失了分寸匆忙赶来,此时也不由得多瞧了她几眼。
只是叶知鱼毕竟还顶着叶二小姐皮囊,眼下虽易了容,可面对叶御史异样目光,一时也想不到旁处,只是紧张回想着方才可有什么言语举止漏了陷。
凤无鸣轻咳一声,打断了叶御史的打量,“时候不早了,再晚怕是宫门落钥,不便进出,叶御史也不想太早惊动太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