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夫人见叶知鱼这个“杀女凶手”竟敢没事人一般,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己面前,方才被叶御史安慰下平复了些许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炮仗一般迎头冲着叶知鱼的腰撞了过来,却仿佛被空中一张无形的网拦住一般顿住,刘夫人有些茫然地抬头,正对叶知鱼那张在她眼中可恨至极的笑脸。
右手反向一拧,刘夫人便失了平衡跌坐在地,叶知鱼看也不看扶也不扶,径直走到叶御史身侧坐下,不慌不忙给自己沏了盏茶。
刘夫人哪里受得了自己明明是被害者,却像嫌犯一般在堂下仰视叶知鱼这个凶手,口中刚要叫骂,叶知鱼却慢悠悠开了腔。
“刘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令千金究竟是被何人所害,你又是被人何人胁迫,又或是向何人卖女求荣,才在御史府演了这样一场大戏。”
“你老实交代,若是前者,我有法子帮你报仇,若是后者,对方出多少,我出两倍。”
叶知鱼扫过刘夫人不住颤/抖的嘴角,轻笑一声。
“刘夫人放心,我先前在京城除邪也是积累了些名气和银子的,你若不信,可遣自家亲信出去打听打听,看我是不是
信口开河空讲大话,再做决定也不迟。”
叶御史被叶知鱼这番突然发难弄得一头雾水,虽不明白只是看了两眼刘家小姐尸身,怎么便能一脸从容地反客为主前来逼问刘夫人,但见她不像无端发难,便也将脸埋/进茶杯,只是安静看戏。
那刘夫人不知怕了还是不信,虽是双腿战战,嘴巴倒是还硬得很。
“你说什么!什么胁迫什么求荣,你连通这御史,想要仗势欺人不成?”
“刘夫人,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这么没了,走得还这般惨烈,想来你一个做母亲的,心里也不好受吧。”叶知鱼自然不急,慢条斯理地想着动之以情。
“我也有个女儿,虽然现在年纪还小,总是调皮dao蛋,但是一见她对我笑,便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叶知鱼见刘夫人眼中慢慢蓄起泪水,声音更是温柔了几分。
“都说慈母多败儿,可咱们做母亲的都知道,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真要狠下心去惩戒,哪里舍得呢?”
“便是自己动手管教,都是千般不舍,更别提若是有人要对我的女儿不利,我定是拼死也要让那人知晓厉害的。刘夫人,你觉
得呢?”
说到最后,刘夫人已经不敢再抬眼直视叶知鱼,身子如泥般渐渐滑倒,方才还如公鸡一般昂着叫嚣的头颅也垂到胸/前。
叶御史同叶知鱼对视一眼,正想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好让这刘夫人交代得快些,却见那刘夫人竟是自行站了起来。
说是站,也不太正确,只见那稍显富态的身躯,像是被几截透明丝线吊起来一般,关节扭曲透着诡异。
叶御史被这异相吓得不敢再动,正想问叶知鱼该如何是好,就见那刘夫人如同出笼猛兽一般,四肢着地直直冲着两人扑了过来!
“嘭”地一声,叶知鱼早在刘夫人起身时便做了准备,见她猛扑便抄起身/下楠木圈椅直直砸了过去。
那实木椅子有几分斤两,寻常人迎头受了这么一击,便是不立即晕死过去,也得落个头晕眼花。
可是刘夫人,只是晃了晃脑袋,甩掉眼前木屑,竟然如同毫发无伤一般,又冲着两人猛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