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夜天摇了摇头,语气带上几分不屑,“若是一朝剿匪便大获成功,往后的粮饷补贴又要以什么名目向朝廷请求拨支呢?”
凤无鸣眼中暗光一闪,“既然这护城军被京兆府尹养得已是骠肥马壮,眼下倒正好借我一用。”
“王爷!”夜天连忙劝阻,“眼下您在外人眼中是大病初愈,刚一回朝便要动护城军,他们怕是想不多想都难啊!”
“本王何曾在意过旁人眼光?”凤无鸣不屑一笑,“一群酒囊饭袋,我用便用了,难不成还任由他们白白靠着朝廷银库空吃粮饷不成?”
夜天知道自家主子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心中暗暗叹气,也不知凤无鸣今日怎么就这般冲动,一得了神医消息便急吼吼地要带兵过去。
万一那神医根本没危
险呢,主子这般操心不是白白浪费?
当然了,这话夜天可不敢直说,只是顺着凤无鸣的意思回想情报,“那兵符想来是在京兆府尹手中掌管,眼下时辰不早,就是不知这府尹今天要宿在哪个外室院里。”
凤无鸣:“……这你都知道?”
夜天嘿嘿一笑,“王爷交代我们掌握京中动向,这种消息不过是捎带手的事情。王爷是想正大光明直接过去,还是拿着他的把柄换来兵符?”
凤无鸣略一思考,“你派个人过去,让他清楚利害关系,他识相些能自己交出兵符最好。”
“得令!”夜天领了旨意便退了下去。
却说凤无鸣正为了叶知鱼安危火急火燎地调遣兵力,这厢她和付景同两人已是到了线报中的地点。
付景同一眼便被那新埋土包吸引了视线,同叶知鱼对视一眼,他便先一步上前,双手扒开土堆。
见其中是个成年男子尸首,付景同反倒松了口气,让叶知鱼上前辨认。
“你看看,这可是那伙歹人?”
叶知鱼也不曾亲眼见过掳走小凤团的人形状如何,只是见他周身黑衣,胸/口又为利刃所伤,想来应当是与王府侍卫缠斗所致。
只是眼下对方已经抛
下重伤不治的同伙,是不是已经跑远了?他们是不是晚来了一步?
叶知鱼抿紧双唇,心乱如麻,闻着那尸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几欲作呕。
付景同见她面色不对,急忙过来扶着她回到马上。
叶知鱼声音低沉,“付大人可还有别的线索?”
付景同瞧她只是苍白了些,不见别的异样,这才开口,“自然,你发现没有,方才我们一路过来,车辙旁都有星点血迹,到了此处却突然变了。”
车辙?叶知鱼一愣,暗骂自己粗心连这都不曾发现,连忙追问,“有什么变化?”
付景同指向一旁山林,“那车辙径直转了个弯往那林子里去了,不知道是那伙歹人起了嫌隙,还是车子突然易主。”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叶知鱼眼冒蚊香。
“前者,是歹人中有人撒手不干,因而才没接着赶路,反倒是把车子拖进林中毁灭踪迹。”付景同顿了一下,没说若是这般小凤团只怕凶多吉少。
轻咳一声,付景同迎着叶知鱼期盼的目光,复又开口,“若是后者,只怕这伙贼人是流年不利,遭了山贼,被黑吃黑劫了马车。”
山贼?叶知鱼闻言一愣,你们京城附近治安都这么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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