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鸣草草翻着手中档案,不时分神注意着车外动静。
守门侍卫也觉得奇怪,这摄政王一早便带了公文出来,却坐在马车里迟迟不见动弹,连累得他们也不得片刻松懈,生怕被这位揪住什么错处。
凤无鸣自然不知自己这番举措,倒是催逼得守门侍卫勤勉起来,只是看着太阳渐斜,心中难免升起几分担忧。
险些按捺不住亲自进宫找人,凤无鸣正掀开车门挂帘,倒是将叶知鱼和付景同两人并行的身影瞧了个正着。
叶知鱼自国师宫中就脱了那太监服侍,因而突然跟在付景同身边,难免要受守门侍卫一番盘问。
还不等叶知鱼开口,一道男声倒是先插了进来。
“这是跟着本王进宫的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几人循声望去,见是一脸漆黑的凤无鸣矗立在旁。
摄政王的身份一亮,那侍卫哪还敢再计较,连忙放了叶知鱼同行。
叶知鱼知道付景同出宫之后,就要马不停蹄去大理寺帮她查找小凤团下落,因而分别时难免多感谢了几句。
却不想这窃窃私语落在凤无鸣眼中吗,烧得他心火更旺。
什么意思,几个时辰前还在车上把他衣
服,转眼便当着他的面同别的男人这般亲昵?
当真是水性杨花!
凤无鸣见两人一时还没有分开的意思,不免阴恻恻开口,“付大人今日怎么当起了护花使者,特意送我府中大夫出宫?”
付景同大方一笑,“不过是恰好遇上罢了,神医姑娘在宫中行走不便,既然早有交情,我捎带着照应一二罢了。王爷便是无暇顾及,倒也不必特意道谢。”
此话不说还好,落在凤无鸣耳中更是一阵额角青筋暴起。
他还没忘记付景同借运一事,当即也不饶人。
特意转了身子背向叶知鱼才开口:“谁知道付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自己有多少气运心里没数?”
叶知鱼不知凤无鸣这般突然旧事重提是发的什么疯,付景同本是好心帮忙,却平白被连累得被凤无鸣阴阳怪气。
叶知鱼看不下去,正要开口替付景同解释一二。
付景同倒是满目诚挚,“王爷教训的是,先前我鬼迷心窍,一时起了歹念,幸得王爷胸襟广阔不与付某计较。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便好好同王爷赔罪!”
说着便撩起袍角要跪,凤无鸣气得无法,
却又只能把他扶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朝廷重臣在宫门口对他行跪拜大礼。
这事传出去,且不说群臣如何议论,在他那个不省心的小侄子面前也没法交代。就是他有理,怕是浑身张嘴也解释不清。
知道自己一时情急反被付景同拿捏了,凤无鸣冷冷一笑,“付大人知道自己行事不端就好,既然如此,又何必轻易招惹旁人?”
叶知鱼连忙见缝插针,“是我主动请求付大人帮忙,寻找小凤团下落的,王爷要怪就怪我吧!”
凤无鸣气息一个不顺,险些被自己噎住,瞪着一脸坦然的叶知鱼,见她并无半点心虚之意,重重哼了一声,直接转身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