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没想到付景同严肃起来,倒是还有几分唬人的厉害。
那队官兵纷纷行礼,只是却不如付景同所想一般立刻退开。
“顺天府的人办事,还不归付大人管辖吧?”那头领倒是个硬骨头,即便官职低了付景同不知几重,也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付景同皱眉,他也清楚顺天府和大理寺各司其职,就算平日里没少打交道,可若真是仗着官阶压人,且不说日后同僚如何相处,就是看这头领不知变通的模样,也未比能奏效。
略带歉意地看了叶知鱼一眼,付景同走
向马车车厢。
“王天师,若是信得过付某,这两个孩子便由我暂代看管可好?”
茸儿拦在满脸紧张的两个孩子面前,只等着叶知鱼下令。
叶知鱼心中有数,便是再调来一个营的兵力,也耐不了茸儿如何。
可是这又和方才在诗会上有什么区别?投鼠忌器,叶知鱼不能拿孩子的安危当赌注。
更何况,一是家丁,一是官差,前者动起手来还能说成私仇,后者动起手来,就是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若是被扣上了造反的帽子,隐于背后的始作俑者要对自己下手,能借力处只会更多。
想明白这些,叶知鱼轻舒了一口气,把方才萦绕在心头的烦躁驱散干净。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叶知鱼点点头,“那就有劳付大人,替我将孩子送回王府了。”
语毕,又转向那官兵头目,“大人,稚子无辜,想来也不必跟着我走这一遭了吧?”
那人目光锐利,在两个小童身上扫了一圈,没再做声,想来也是不好和付景同闹得太僵,便放了一马。
被带上沉甸甸的镣铐,叶知鱼竟还觉得有几分新奇。
“把我也拷上吧,我陪着姑娘一起!”茸儿哪能见叶知鱼孤身入虎
穴,急忙冲了过来。
那几个官兵见不过是个娇弱姑娘,便也没起什么戒心,眼神在茸儿曼妙的身段上扫了几个圈,便将她们二人铐在了一起。
到了府尹堂下,叶知鱼却见方才那得了癔症一般的姑娘,此时正好好站在原告处。
叶知鱼心生蹊跷,只是状况太不明朗,便抿紧了唇,只等着对方出招。
惊堂木一敲,府尹目光在三人中间扫了个来回,慢悠悠开口,“谁是王小娥?”
“我是。”
“大胆!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府尹突然发作。
叶知鱼自是不会被这红脸白脸的把戏吓到,也学着府尹开始时的语调慢悠悠开口,“民女不知自己所犯何事,为何被抓,如何能跪?”
那府尹浓眉倒竖,脸上横肉随之颤动,“休要狡辩!有人状告你用针刺伤这位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行凶,何其狂妄,你还不知罪?是想挨板子吗!”
“敢问大人,我认了罪,便不用挨板子了么?”叶知鱼反问。
“自然是先惩二十板子,再打入大牢留待发落!”
叶知鱼只觉得好笑,“那我自然是不认的,大人若是想屈打成招,也掂量掂量这牌子的分量。”
说着,便把王府牌子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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