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叶御史反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惋惜地摇摇头。
“昨日他府上管家央了求见,说是小付大人瞧着实在是不好,他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求到我这里,我今日便厚着脸皮来请天师一同过去看看。”
真是个人精啊!叶知鱼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叶御史不愧是在官场混迹多年,深知不粘锅之术,就是探望也不忘拉上自己才肯前去。
不过,说叶知鱼对付景同这般执迷不悟的原因,没有半分好奇,也是假的,因而也算不上是被叶御史利用,只当将计就计了。
况且,上次同付景同一见,不知他是早知原委,还是几眼之间便发现了自己身份,那桩往事明明就是冲
着叶二身份来的。
就凭着这个,叶知鱼也不可能白白放过此人。
笑话,叶知鱼对自己的易容术自信得很,若是让她发现付景同并非有理有据,而只是诈她一诈……
还没等她在心里给付景同的小人安排上第十一种凄惨下场,便已到了大理寺卿府。
叶知鱼即便不开天眼,也能看到在门口等候的管家身上的几道死气。
面色不由得凝重了几分,管家尚且如此,那死气的源头付景同现下又会是何情状?
唇瓣微动默念法诀,叶知鱼正想好好探知一番,却发现门口的镇宅石狮同样带有黑气。
怎么又是石狮子?
叶知鱼心中疑惑,默不作声暗暗甩了两道符上去,便跟在管家身后进了内宅。
床上的付景同形容枯槁,不过几日功夫,竟然销瘦了大半,面颊凹陷颧骨突出,看着不像一朝重臣,倒像是饥荒时期离家逃难的灾民。
不过这日他精神倒好,叶知鱼方进来,便见他双目囧囧望着自己。
那目光里带了几分惊讶几分不耐,似乎是没想到叶知鱼被自己戳穿之后,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叶知鱼倒是没给他机会,先借着诊治的名头遣
散了身旁两人。
“不知姑娘今日到府上所为何事?”付景同似是自知大限将至,便也不顾形象,躺在床上开口问询。
叶知鱼目光扫过几乎把付景同整个人吞噬的汹涌死气,“自然是为大人的病情而来。”
“病?”付景同笑得咳了起来,“姑娘对医治付某还不死心?”
“不劳姑娘费心,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姑娘想借桃花煞以凶制凶,可那美人屏风早已被我叫人烧了。付某一早便说过,是我心甘情愿,姑娘又何必将媚眼抛给瞎子看呢。”
心中默念了几遍不能同精神病一般计较,叶知鱼凉凉开口,“付大人若只是一心寻死,我本也不欲多管闲事。”
“只是方才一路过来,见着这府上众人皆是或多或少地带有死气,尤其是对付大人忠心耿耿的管家,生气已快被死气吞噬干净,只怕就要随着付大人前后脚上路了。”
“不知道到了黄泉地府,付大人要如何向这忠仆解释?”
叶知鱼眼中的嘲讽,付景同看了个分明。他难得语塞,顿了半晌,这才开口,“待我死后,便有劳姑娘为府上众人施法驱邪,也免得付某祸及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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