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到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心里都是一阵的酸涩,过了片刻,两人又互相笑了一下,这个孩子是木家的未来,是木青和白姝月两个人希望,她们要守着这个孩子。
木朝颜带着木青的尸体和大部分的青木军回到了盛都,盛都十里之外的驻扎着近三十万的大军,顷刻之间就能让整个盛都沦陷。百姓们得知此事都万分的害怕,自从青帅府开始了葬礼,盛都城内的大部分商家都闭门不开,连平日欢乐场所都关门了,就害怕此时宴饮取乐刺激了木家的人。
木朝颜当中威胁皇上的言论众人还尤记在耳边,对于一个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又手握重兵的人来说,此时她想要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
整个盛都都是挂白幡,奏哀乐,七七四十九日都不见任何的欢声笑语。
整个盛都仿佛都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这哀痛之中似乎又掺杂着更加恐惧的东西。
皇室的士兵每日不停的在城内巡逻,力度是以往的十倍,而十里外的盛都郊外更是时不时传来训练的声音。
这一日是出殡前的一日。
木朝颜带着木舞倾和刚出生的取名做木梓晨的孩子,三人一起跪在蒲团前守夜,深秋的夜晚刮来一阵一阵的凉风,这一个多月以来,每日都会有人起来祭拜,木朝颜负责重大的各项事宜,郊外军队的安排,暗中调查皇上的事情……木舞倾每日都是安排这些前来吊唁的官员,木家往日的亲戚,还有一些和木家有联系的人都前来吊唁。
众人原本以为木家才逢大劫,当家人木青,当家主母白姝月猝然死亡,木家此时必定乱成一团了,不想来到青帅府后,除了戒备比往日更加严了一些之外,一应事务准备的都万分妥当,原本存着看笑话的人,此时也不
敢小看木家这两个小女孩儿。
更因为有一官员不知道是自己所为还是皇上授意前来挑衅,在给木青夫妇上香的时候,说什么木青就是太过轻敌了,人老了,居然败在了一群妖魔的手上。
话音刚落,站在角落里的护卫全部都站了起来,一把捆住还准备破口大骂的官员,丢在了院中,有人去禀告了木朝颜和木舞倾,木朝颜原本准备出面的,木舞倾站了出来说自己可以解决的。
木舞倾一身孝衣的走到了院中,看着那个跪在院中被堵着嘴的官员,支支吾吾,一脸愤懑的样子,她面色冷淡的走过去,对着旁边伺候的丫鬟说道:“松绑。”
官员被松绑,立刻妈骂骂咧咧的说道:“青帅府果然是后继无人了,如今如今居然敢这么对朝廷命官,如此不懂礼数……”
“这位大人……”木舞倾打断他的话,“请问你官拜几品?”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怕有人胡乱冒充朝廷命官。”木舞倾抬头扫视了一圈的宾客,“我父帅乃一品大员,为人界出生入死几十年,我们青帅府更是从人界成立至今为人界抵挡了无数次外族入侵……”她转过身指着那位官员,“就算是皇室对木家也是礼遇有加,你难道比皇室,比皇上还要尊贵不成。”
那人脸色顿变,“你少胡说……”这位官员,原本就是贫苦出声,好不容易才做了官,更重要的是他此次前来,也不过是揣摩了皇上的心思,想着自己如果当众给了青帅府难看,皇上不定会怎么嘉奖他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几句话形势就变了过来,他眉眼一转,道,“你们木家太没有礼数,居然对前来吊唁的宾客动用捆绑之刑罚。”
木舞倾转过身问身边的护卫,“怎么回事?”
护卫脸色严
肃的道:“他当众羞辱帅爷。”
木舞倾一脸疑惑的看向那人,那人昂起头看着木舞倾,“我并没有羞辱帅爷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帅爷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之人,自然是能接受这些言辞的。”
“他说了什么?”木舞倾对着护卫问道。
护卫把那人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说了出来,木舞倾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看向那官员。
其余的宾客里也存有观望的人,青帅府一倒,整个人界都是皇室当家了,再无人能和皇室抗衡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处于观望的阶段,青帅府如今是木朝颜当家,他们都知道,木朝颜的名声在整个人界赫赫有名的。
她如今的态度也算是代表了整个青帅府未来的态度了,不过,如今大军驻扎郊外,青帅府毫不避讳的举办葬礼,更重要的是,至今为止,出了第一天回来的时候,木家的人,乃至整个青木军的将领都没有去皇宫拜见过皇上。
而皇室也没有对青帅府的木青的葬礼有任何的表示,既没有因为他是反贼而制止他举办葬礼,也没有因为他是青帅而给予更高规格的葬礼,这些都没有。
他们都在等,等皇室对木家的决断,也在等木家会如何的报复皇室。
“你认为我父帅败了,是因为他自负?”
那人在木舞倾的眼神下闪躲了一下,然后继续道:“自然是如此,帅爷多年没有征战,有所生疏也是应当的,只是没有想到……这生疏让他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