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阴沉,其中又掺杂着一些她还不甚明了的情感。
木朝颜静默了一会儿道:“你……是因为九儿受伤?还是因为它被父帅打伤?”
她果然聪明!
滕苏白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紧紧的搂着她。
木朝颜一时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滕苏白骄傲自大,狂妄,九儿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个无名之卒,他生气绝对不是因为九儿受伤,只能是因为九儿被木青打伤。
曾经妖界大族,到如今只是沦为妖宠,还被如此对待。
他生气的不是九儿,而是他们对待九儿的态度。
或许,在他自己的心里,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忧郁,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便不问,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滕苏白再醒过来,已经是深夜,木朝颜已经熟睡。
他侧过头看着木朝颜的五官和脸庞,一如既往的平静柔和,他靠近她,搂着她,静静的搂着,许久才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木朝颜一早醒来,滕苏白早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睁着眼睛盯着床顶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起身。
走到木夕容的房间,听到里面的一片笑声,她在门上敲了敲,道:“是我。”
木夕容快速打开门,对着她说道:“姐姐,你来了。”她笑着把木朝颜迎了进来指着木舞倾道,“我和二姐姐正在商量怎么对付那个舒红线了。”
这件事情,她说了交给木舞倾就交给她,没有再多问,眼睛转了一圈,在屋内看了看道:“九儿呢?”
“九儿还在睡了。”指着角落的一个小窝。这个窝是木夕容做的一个简单的窝,只是摆了一个小小的毯子,此时是夏日,躺在这里并不感觉冷。“姐姐有事情要交代它做吗?”
木朝颜摇
了摇头,走到九儿旁边,九儿似有所察觉一样,它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立刻来了精神,“主人。”蹭的站起来,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忍住疼痛的委屈。
她看了看它的尾巴,抱起它对着木夕容和木舞倾说道:“我抱它回去了。”
“嗯。”木夕容和木舞倾正在全神贯注的讨论着舒红线事,满不在乎的回应了一声。
等到木朝颜离开,木舞倾抬起头,看了看关上的门,神秘兮兮的道:“你不觉得姐姐今天有些不对劲儿吗?”神色之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惆怅这种神色怎么会是木朝颜脸上能够看到的了。
木夕容没有在意,回想了一下木朝颜的神色,道:“我看着好像没有什么吧!”她脑筋一转,说道,“倾儿姐姐,要不我们让舒红线……”她在木舞倾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这样她是不是就会很伤心啊!”
木舞倾无奈的笑了两声,“这点儿事情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木夕容一听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那个舒红线怎么什么都不在乎啊!要是她……”
木舞倾一手支撑着头,也叹了一口气,昨天虽然已经有了木朝颜的点拨,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具体的办法,他们这一对,医教的那个医教不知所踪,估计是知道闯了大祸逃了,舒红线也要被她除掉了,她要想一想回去怎么报备这次修行的事情。
木朝颜抱着九儿回到她的屋子,把它放在了桌子上,转过身去拿药,对着九儿道:“你不是能幻化出人形吗?”
九儿一听笑了笑,“我能吗?”妖宠幻化成人形都是要得到主人的同意的。
“嗯。”顿了一下,“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变成人形,就变成人形吧!”
九儿开心的叫了一声,立刻幻化成人形,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立刻在桌子上,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自己小小的脚,呵呵的笑了笑,就连声音也是稚童的脆生。“主人……”
木朝颜看着光裸着身子的九儿,眉眼低垂了一下,又抬了起来,抱着他把他放在了床上,拿出银针和药粉说道:“我给你扎针,上药。”
他幻化成人形,尾巴上的伤势变成了在屁股以上的背部,依然是一个小小的被利器扎穿的小圆洞。伤势四周因为上了药,已经制止住了伤势的蔓延,却依然没有好转。
九儿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光着在木朝颜的视线下,想要躲避,扭动了几下,又不敢,趴在枕头上,不好意思的道:“主人,你快点儿。”
木朝颜点了点头,拿起银针扎了下去,等到伤口四周的毒血都散发了出来,她才又倒上药粉。
等到一切事毕,九儿动了一下身子,觉得比刚才舒畅了不少,主人的医术果然厉害。“主人你好厉害!”
木朝颜面无表情的看着欢喜雀跃的九儿,眼睛里却有着异样的神色,缓缓开口道:“被捉来的妖魔下场都不好吗?”
九儿盘腿坐在床上,欣喜的欣赏着自己的四肢,他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能够幻化出人形了,这都多亏了和他缔结了契约的主人的灵力十分强大,而且主人还没有压制住他的灵力,他才能幻化,“嗯,我听爹娘说,当年那场大战过后,有的妖魔死了,有的被捉了,有的就成了妖宠魔宠,还有的……”他浑身一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这些都是听爹娘说的。”不过,他也看过自家父母和兄弟姐妹们惨死在神界人的手上。
“你们……恨当年的那样妖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