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炎翊暻对她伸手一“请”,“你的贴身侍女病了,你这个当主子的难道不应该看看吗?”
苏云洛一下被推到了小翠的床榻前。
只看到那里躺着一个人,被子蒙到头上,只能看得出被子隆起了一个人都形状,地上一双绣花鞋……
苏云洛的唇角绷了一绷,转瞬惊呼出声,“天呐,小翠你这是怎么了?明明昨天看你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躺在这里动弹不得了呢?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吧!”
原本扒在门口看热闹的下人们顿时神经一紧!
“我听说最近城里有一种很厉害的病,起初以为就是着凉,但是那病情来势汹汹,上吐下泻,头晕目眩,躺在床上好几天下不来啊!”
“我也听说了,我邻居家的女儿的表哥的大伯就得了这种病,原本快二百斤的壮汉几天工夫就瘦了一大圈啊!说是连水都喝不下!”
“天呐!小翠该不会是得了这种病吧!”
瞬间门口的黄金席位刚才抢都抢不到,现在直接空荡荡一片,一个人都不敢往前凑。
阿梧烦躁地在门口反复踱步,劝说,“王爷,您身子金贵,要不您还是先出来吧?这小翠万一把病气过给您就不好了!”
苏云洛也已经悄然站起来打算往门口挪。
被炎翊暻一下抓住后衣领
,给提了回来,他的微笑媲美四月的风,“别人害怕也就算了,王妃你不应该啊,你不是堂堂医药世家出来的吗,你的医术之高超,那可是连姑母都夸过的,想必你一定不会惧怕这点小病小痛的,哦?”
苏云洛完全承受不起他这份和煦,“呵……呵呵……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个病我也没有了解过,那总要多做点准备的嘛,不是有那句话叫——有备无患吗,我只是想去找点防护的东西过来以防外一。”
“需要什么,你说,本王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得坦坦荡荡。”炎翊暻大手一挥,难得有求必应!
苏云洛看了眼被他牢牢把控住的出口,余光又瞥到了床上那个“小翠”。
从刚才到现在,她和炎翊暻弄出的动静可一点也不小,“小翠”却纹丝不动。
她不用掀开被子,都已经可以确定,里面躺着的人绝对是夜危楼了。
她要是就这么走了,放夜危楼一个人在这里面对炎翊暻……
算了!
苏云洛伸出手指,“我要干净的纱布,用艾草熏过送来,厚棉布的手套,火炭盆,玄武石,烈酒……先这么多吧。”
炎翊暻对阿梧轻抬下颌,“王妃说的东西都记下来了?”
阿梧壮汉懵圈,“啊?”
天地良心,刚才王妃说得那么快,他又一门心
思全在担心小翠是不是真的得了那不得了的病会把病传染给王爷,压根没记住这两人刚才说了些什么。
炎翊暻叹了口气,放缓声音,“干净的纱布,用艾草熏过送来,厚棉布的手套,火炭盆,玄武石,烈酒。”
苏云洛不禁讶异地朝他看了一眼。
这记性可以啊。
阿梧那边也是立刻应了一声,赶紧跑去置办了。
东西来得很快,全部按照苏云洛的吩咐,整整齐齐放了好几个托盘。
阿梧拿了东西就要自己送进来。
却被炎翊暻在门口叫停,“阿梧你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也好策应。”
阿梧脚步一顿,只能把东西放下,“是!”
倘若王爷真的陷落在里面,就只有自己这个信服能帮他传达消息了。
府里的下人都是既关心这里的状况又不敢靠近。
只敢远远地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看,一看连阿梧都杵在门口不进去,顿时更紧张了。
很快有个人影趁人不注意,悄然离开了看热闹的大部队。
一只鸽子在黑夜中扑簌簌着翅膀,消无声息飞出了靖王府。
屋子里。
苏云洛把火炭盆放到了上风口,拨了拨里面的炭火。
炭火烧得正旺,红彤彤的,被拨弄后立时有猩红的火星飘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