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马胡村,因为苏沫的到来,多了分热闹劲儿。
毕竟生活都是在温饱解决后,才会考虑质量。
而苏沫已经让马胡村成功脱贫,家家户户都有了余粮。
梆子声一过,就有人在外面扯着嗓子喊:“父老乡亲/们,都出来啦,今年咱们村里有节目,还有很多彩头,先到先得。”
村里人到了年底,也都纷纷赶回家来,听闻今年有彩头,男女老少皆兴致勃勃的往外跑。
都想看看节目是什么,彩头又是什么。
马胡村村中央的晒场上,已经支/起了高高的架子,处处张灯结彩。
灯笼下挂着红布条,布条上都写着谜面——是灯谜,猜对有奖。
晒场我四个角都防着一个木桌,每个木桌前都坐着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他们脚边堆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
来到晒场的人,都按人头发到一个牌子,每个牌子上面有一个数字。
数字是随机发放的,大家可以根据数字找四个角落的人领取福利物品。
有的是一把瓜子儿,有的是一块皂荚,有的是一块毛巾,还有的是一个小碗、一个小盆……
不管是什么东西,拿到的人脸上都洋溢着质朴的笑。
在广
场上,还有自己搭建起来的投壶、赌球、套圈等各种小游戏,也是各有彩头。
“娘子,我听汪泷说,县城也有这些东西,而且每年都很热闹,等回头我带你去赢彩头。”
陌玉不屑的撇撇嘴,心里有点不对味。
苏沫是和严逸一起出来的,而他是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的。
他总有一种横插在人家夫妻两人之间的感觉,那种滋味说不上的难受。
尽管,他才是师父给苏沫的指婚对象。
当年,他只是一个受尽欺凌的稚童,他的母妃拼尽全力将他送出皇宫,身边的护卫死了一批又一批。
年幼的他在重重护卫下躲过了一路的追杀,最终来到苗疆,被他师父收入门下,他便也有了在苗疆的身份。
师父待他极好,传授他各种技艺,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他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特别快,师父时常夸赞他是不世出的妖孽。
那时候,师父就是他昏暗的生活里探寻的唯一光亮。
只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师父便有了身孕,他一直没见过师父心仪的男子,只是每次师父抚/摸肚子的时候,眼里是炙/热的,很多年之后,陌玉回想那个神情,他觉得
,那就是爱。
就算有了孩子,师父待他也一如从前,陌玉每天除了跟师父学本领外,就是期盼着师父早日生下小师妹。
师父就跟他打趣:“若为师生的是个男孩,你们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兄弟,若为师生的是个女孩,为师就做主把她许配给你。”
“那自然是极好的,师父的孩子,一定会像师父一样才貌双全。”
“就会贫嘴。”
“小玉儿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呢。”
不过……
陌玉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师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的时候,师父就失踪了。
师父走的时候,没有给他留下只字片语。
于是,陌玉生命里唯一的光亮就此熄灭。
午夜梦回,他时常会梦到师父生活的很痛苦,惊出一身冷汗。
只是那时的他尚且年幼,有太多的事情都是能力所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