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当初咱们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我嫁为人妇不能总在您跟前儿,平安在外求学本前程,家里您有继父和外公外婆陪伴,膝下再有一儿半女,家里的买卖能看顾好,过点儿享福日子嘛。”季初夏说:“您要心里不舒坦,那岂不是跟自己亲生的儿女都生分了?”
陈秀娥嘴角一撇,委屈的不行:“娘就怕你们俩不肯多回家来走动。”
“那可不会,只要是娘生养的孩子,那就是亲兄弟姐妹,我不会这么想,平安也不会。”季初夏说。
季平安立刻点头:“对,娘放心,我不会。”
陈秀娥看着姐弟俩同声同气的,轻声说:“娘也是多想了,这次回来能多住一段日子吗?”
“能啊,我们是回来过年的,年后平安开学之前再回去也不迟。”季初夏说。
陈秀娥这下高兴了,问:“平安,府学什么时候开学?在那边过的可踏实?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娘,那边要过了
元宵节才开始上课,有阿姐和姐夫在那边,谁能欺负我?再说了,整个府学里就我最小,夫子们都格外照拂,娘就放心吧。”季平安眉飞色舞的跟陈秀娥说起来在陶城府学里的日子,说道高兴的地方手舞足蹈的。
季初夏悄悄的出门,这次回来带了不少年礼,她跟范氏在灶房里整理。
“夏夏啊,你娘这一胎,姓什么可是让人揪心的事。”范氏说。
季初夏把调料罐子摆好:“外婆,跟着继父姓,当初继父宁可入赘到咱们家,这情分可不轻,如今喜添丁,继父又没有子嗣,他必定是最想让孩子随他的姓的。”
“你这孩子最通透。”范氏说:“你娘想要让孩子随了你们姐弟俩的姓,这事儿怎么都是不行的。”
季初夏擦了灶台,回头看着范氏笑了:“外婆,我娘是个娇女儿的性子,您啊,可少不得操心,但也只有您在她跟前,我才能放心,回头她想事总是往窄处去,该说就得说,还得说的重一些才行。”
范氏笑了,打量着季初夏的身段:“你这孩子别瞒着外婆,外婆是过来人,你这怎么还是姑娘样儿?是不是两夫妻还没圆房?”
季初夏大吃一惊:“您老连这个
都能看出来?”
范氏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问:“为何会没圆房?少年人正血气方刚,娇妻在侧能忍得下?别是他身子骨不顶用。”
“不是,外婆可别误会,祁玉的父亲如今生死未卜,也怜惜我岁数小,不急于一时。”季初夏赶紧说。
范氏半信半疑,年轻人总是会有那么一两年,一头扎到温柔乡里不可自拔,这祁玉也真是个能忍耐的,就夏夏这模样,这性子和本事,他娶回去当摆设了不成?
满腹狐疑的范氏没继续问,催着让季初夏进屋去歇息,春柳首当其中给范氏打下手。
这一路上也确实累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田郎中已经把季初夏和季平安的屋子的地龙烧的热乎乎了。
季初夏看着一点儿没变的房间,处处都洒扫的干干净净,心里头别提多熨帖了,能被家里人珍视,这才是亲人。
傍晚的时候,王文善从安江镇的诊堂回来,进门就见陈秀娥笑呵呵的站在门口望着自己,走过去轻声说:“天凉,快进屋去,我今儿给你带回来了一些零嘴儿。”
“夏夏和平安回来了。”陈秀娥小声说。
王文善一阵紧张,搓了搓手,被陈秀娥牵着一宿带回屋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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