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娥走到坟茔前,跪坐在地上仔细的摆好了供果,点燃了香烛和纸钱,看着连一块碑都没有的坟茔,眼泪就落下来了。
回想起来以前的种种,更是止不住的伤心,轻声说:“长生啊,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看到我和孩子们如今的日子了吗?是我之前都不敢想象的好日子,你果然没有看错夏夏,夏夏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原本只当她是个脑子不太好的孩子,身体又弱,话更少,我是看过了咱们的女儿,她厉害着呢。”
没人能回答她。
她自顾自的说:“平安更是争气的很,竟头一年下场就得了个案首回来,当初你中秀才的时候就说过,案首的名头可响亮的很,小三元就会引人瞩目,若是大三元也中了,那必定是人中翘楚,只可惜你不能亲眼看到,如今听到我来说给你听,可高兴?”
倒酒洒在坟头:“今儿啊,不单单是给你来报喜的,主要是我对不住你啊,当年结为夫妻,就想着贫贱富贵都能白头偕老,你撒手人寰留下我们娘仨孤儿寡母本有些艰难,幸好夏夏是个厉害的,日子过的不错,可孩子们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意,夏夏选了祁玉做夫婿,虽然祁玉一
直都没提过家里情况,可也看得出来必定是个不凡的,夏夏不能留在我身边不说,女儿嘛,早晚是要嫁人的,单说咱们家平安,以后仕途顺畅,便也要在外为官一方,而我不想孩子们受我拖累,夏夏张罗了几次让我改嫁,我心里头清楚,再走一步,咱们家的两个孩子啊,就都轻松了。”
“找的人啊,长生肯定也认得,是荣安堂的东家叫王文善,是个好人,没有儿女还愿意住在咱们家,夏夏说这门婚事行,我素来是个没主意的人,也就应下了,你不会怪我吧?”陈秀娥轻声问。
她絮絮叨叨在这里待了好半天,又给公婆的坟都整理了一遍,仔细的打理好后,摆了供果烧了纸钱,这才挎着篮子往回走。
这一趟是要来的,算是了心结,半路夫妻缘,活下来的人才是最难的。
之前还犹豫,平安得了案首后,陈秀娥便不犹豫了,她知道夏夏说得对,如果真想要让儿子有可以互相照拂的人,那不如都是自己的孩子,更明白王文善这个人,如果两个人结为夫妻,再有一儿半女,必定是个踏实过日子,又知轻重的良人。
自己的命挺好的,虽说经历过那么多痛苦,可到底似结
果都是好的。
季家的人都很忙,平安在准备四月的府试,虽说年纪小,可季平安的用心极其深,也正是因为年纪小,所以做事心无旁骛。
陈秀娥全力以赴的照顾季平安的饮食起居,就怕一个照顾不好,孩子的身体扛不住。
季初夏要把手里的买卖都整理一下是,她的时间并不多,要找到伙计、账房、管事和外面铺子的掌柜,这些人可不能随便抓一个就过来用,品性太重要了,没有几个人记得百草堂了,可是季初夏记得,百草堂的掌柜若是个好的,也不至于落到那步田地,还有康健堂更是如此,苏夫人远在陶城,买卖怎么可能亲自过问?结果捅破了天,还得苏夫人过来把事情办好,自己以后也会跟苏夫人那般,面面俱到是做不到的,但可以在用人上下功夫。
寻找合适的人,季初夏想到的那些跟着祁玉学了三年的少年们,寻常百姓人家想要供出来一个读书人是真不易,但读书的好处可不单单是科举入仕,伙计也好,账房也好,甚至掌柜都可以从这里面培养出来,那样可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有了这个想法,季初夏就去找周长盛了。
跟季家和张家不同,周子书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