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脸都红了:“守笃切不可如此,是舅母御下不严。”
两个人这么一说,反倒是让苏怀远一头雾水了,问道:“你们二人这是在说什么?”
苏夫人回身给夫君行礼:“为妻陪嫁的买卖里有医馆生意,医馆名为常健堂,之前跟夫君提起过。”
“是啊。”苏怀远点头。
“常健堂虽在为妻的嫁妆里,可为妻只管每年的账目,不成想那姜桂生见财起意,仰仗夫君之名,在外招摇撞骗,勾搭上了安江县的师爷,在安江镇作威作福,实在是为妻的罪过,请夫君责罚。”苏夫人说着就要跪下。
苏怀远扶住了她:“玉环,稍安勿躁,我们坐下来详细说。”
苏夫人眼圈泛红:“是。”
苏怀远这才问祁玉:“守笃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吧?”
“舅父,那边恨不得让我葬身鱼腹,确实因为此事,否则必定会等到高中之日才让他们知道我尚在人世。”祁玉说。
苏怀远点了点头:“确实要谨慎一些,不过吗明知舅父在这里,你去不肯过来,也真是该打。”
祁玉苦笑着说道:“舅父,您是不知道安江镇那边的事,前些日子大地震动成灾,良田都毁,紧接着就
是时疫,百姓苦不堪言,官府把守出口,不准安江镇落霞山附近几个村落的百姓出来。”
“竟还有时疫?”苏怀远是真不知道,问:“如今怎么样了?”
祁玉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旁边的苏夫人听完也是气得浑身哆嗦,她若知道
苏怀远点了点头,偏头问自己的夫人:“既是如此,安江县衙会抓捕常健堂东家,咱们早一步知道了,明日便往安江县走一趟如何?”
苏夫人愧疚的低下头:“夫君,为妻不知该如何,作为东家有御下不严之过,只怕被人会觉得为妻仗势欺人,若夫君同去,岂不是让世人都知道苏知府治家无方吗?为妻自己去就是。”
“玉环,咱们也得去祁玉那边看看,放心吧。”苏怀远安抚了妻子,让她去准备吃喝,外甥来了是大喜事,之前还以为这孩子遭遇不测了呢。
苏夫人离开后,苏怀远又问起来祁玉在石郎庄的事情了,听完之后赞赏的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两年后一举夺魁,成为天子门生,就不信他们还敢动手脚,若有机会见到你父,必定不会轻饶!”
一夜
无话,第二天苏怀远带着夫人和祁玉往安江县来。
到了安江县,苏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苏怀远露面,自己去了衙门。
苏怀远留下管家在这边等夫人,他跟祁玉往石郎庄来。
到安江县就打听过了,官府的兵都已经撤走,如今都安稳下来了。
一路过来,苏怀远面色凝重,入目满目疮痍,百姓都容色枯槁,多数都在修葺房屋,田地荒芜,这个季节青黄不接,过了好多年太平日子的百姓面对如此灾难,都束手无策了。
“咦?”苏怀远看到田里人在劳作,颇为意外:“这个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祁玉说道:“这是石郎庄,他们在想办法自救,季姑娘找到了一些适合这个季节播下的种子,总不能坐以待毙。”
这话让苏怀远连连点头:“有如此眼界和能耐的姑娘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