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塾里,祁玉把孩子们都带到院子里,让他们不要惊慌的同时,往大门口来,刚到门口,大门就被一脚踹开了,季初夏厉声:“到外面空地上去!快走!”
石郎庄已经乱套了,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等祁玉说话,季初夏扭头就往作坊那边跑去,刚进门就看到原本的两间草房倒下去了,脸色一白:“有没有人受伤?人呢?”
“东家。”钱富贵扯着脖子在棚架
季初夏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缓了一口气撒腿又往田郎中家跑去。
此时,大地已经不颤动了,可季初夏很清楚有了第一波,必定会有几次余震,她把田郎中和范氏都接回到自己家里,后院地方开阔,是最安全的地方。
“看来是灾年了。”田郎中叹了口气:“你们娘几个别乱跑,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受伤的人。”
季初夏坐在小板凳上,心有余悸,抬头看着阴沉的天:“接下来几天怕是要下大雨了,咱们两家的房子都还算牢固,村子里许多人家的房屋怕挺不住了。”
“咱们村子里张家的房子最结实呢。”范氏说。
陈秀娥轻声:“他们家可不愿意跟村子里的人多往来,这会儿都自求多福呢,说来
咱们这儿的地龙十几年没翻身过了。”
“可不是嘛,今儿年头不好。”范氏说。
季初夏垂眸,确实在原身的记忆里没有关于地震的印象,若是地震带的话,肯定不会消停这么多年,唉,好像没有消停的时候啊。
“我去作坊那边把人都叫过来。”季初夏出门,谁都不知道下一次会什么时候来,所以必须打起来十二分精神。
钱富贵一家跟着过来,季初夏带着他们检查了房屋受损情况,除了后院的灶房和拆房倒了外,西厢房的墙体也有了两道不小的裂痕,所幸东厢房和正屋都很牢固。
钱富贵一家住在东厢房里,季初夏一家人和范氏住在正屋,祁玉把孩子们都送回家,季平安把他带回来家来,住在西屋。
“我去看看外公。”季初夏丢下这么一句话出门就走,脚下生风。
范氏和陈秀娥想要拦着都没机会,娘俩苦笑着摇头。
季初夏往田郎中家里的路上,看到了好几家的屋子都塌了,不过这次震的不算严重,并没有看到哭的死去活来的人,等到了田郎中家门口,十几个人都在院子里,都是皮外伤,不算太严重。
“外公,我来包扎。”季初夏过去接过来田郎中手里的布条,看到地上新鲜的止血草
拿起来在手里揉出来汁水,连带着止血草一起敷在伤口上,动作麻利的包扎好,立刻走向下一个。
田郎中没注意这边,也忙着给这些人包扎,十几个人包扎好了后,田郎中挨个嘱咐了一遍,才问:“夏夏,你怎么来了?”
“接您回去,咱们这边的屋子先不管了,家里的房子比较结实。”季初夏说。
田郎中叹了口气:“这好的不灵坏的灵,走吧,走吧。”
俩人锁了门回到了季家,这边陈秀娥和范氏把锅碗瓢盆能用的都倒腾出来,钱富贵爷几个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灶台,不管到啥时候都得吃饭啊。
陈秀娥看着糟蹋的那些东西都抹眼泪,可有什么法子?
刚做好饭,瓢泼大雨夹冰雹就砸下来了,陈秀娥站在门口看着掉在地上的冰雹,喃喃低语:“完了,今年的庄家都完了,老天爷啊,这是要不给人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