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夏也笑了:“不愧是读书人,还真聪明,不过我可不是怕给那些人退束脩,就算是你当夫子了,这束脩也不该我们家拿着。”
“那为何要让我当夫子呢?”祁玉问。
季初夏缓缓地说:“能读书还是要读书的,懂得多了就有更多法子让日子变得更好,再者我爹虽然不在了,他的那些学生根性都很好,不忍心他们从此以后没机会读书了。”
祁玉:……!
怎么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了?
季初夏偏头看祁玉:“你难道不是要在这里住下,等机会再进京赶考吗?”
“是。”祁玉笑了,这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死遁若是成了,也正好能为将来谋划更周全一些。
季初夏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她想要在古代/办/学塾,虽然不能从中牟利,可家里孤儿寡母过日子艰难,但在村子里有威望就不一样了。
祁玉是外乡人,自己可以尽地主之谊,交个朋友好处肯定不少,更能让平安好好读书。
两个人是各怀心事,到了安江镇,季初夏很热情的给祁玉之路去绣坊和布庄,祁玉也非常从善如流的听她嘱咐后,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季初夏就上次跟着陈秀
娥来过一次安江镇,认识的地方真不多,不过好在镇子不大,药铺有两家,挑了个门面最好的进去。
人参是好东西,自己的人参须须更是好东西,所以寻常药铺保不齐都舍不得出价。
药铺有个极其响亮的名字——百草堂。
百草堂是安江镇最大的药铺,旁边还有诊堂,小伙计在柜台后面包着草药,一抬头看到进来了个俊俏的小姑娘,笑着问道:“姑娘是要买药还是看病?”
“我想卖药材。”季初夏笑眯眯的问:“小哥,收不收?”
小伙计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季初夏,问道:“是什么药材?要是寻常的草药可不收,咱们有专门的供货商,私下里收草药不合规矩。”
“是人参须须。”季初夏从包里拿出来苔藓包裹着的人参须须,打开上面的草绳露出里面躺着的七根人参须须,抬头看小伙计震惊的样子,问:“收吗?”
小伙计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吞了吞口水:“你这可是糟蹋了好东西,这么粗的人参须须,那人参得多大啊?天老爷子啊,你先等等,我做不得这样的主,这就去请掌柜的来一趟。”
季初夏心里头顿时有底了,这是好东西,必定
很值钱!
小伙计蹬蹬蹬跑上楼去,季初夏好奇的打量着草药架子上的那些草药,随手拿起来小伙计放在桌子上的一个药方,看到标价后忍不住皱眉,一副药才十几二十个铜钱,这人参须须的价值还真有点儿摸不准啊。
此时,二楼的房间里,掌柜的额头都是冷汗,旁边百草堂的东家也是脸色如猪肝,反倒是坐在椅子上的人,捋着胡须,一脸的不耐烦:“魏当家的,我们家老爷那边可商量不得,这边采药人最多,那么大的落霞山不可能找不到一棵五十年的人参吧?真要是耽误了我们家老爷的大事,你担得起吗?”
“担待不起,担待不起。”魏常安抹了一把额头上汗珠子:“是真不凑巧,这两年就没听说落霞山上出好参,采药的人是不少,可是这季节也不是赶山的时候啊,林管家开开恩,能不能容我几天的空?”
林忠脸色一沉:“我们家的老夫人病了,就差这一味百年人参入药,我容你几天空?你问问阎王爷能不能容我们家老夫人几天啊?这话也说得出来,别忘了,这安江镇的买卖你魏常安做得,别人也做得!”
魏常安赶紧从袖子里拿出来个荷包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