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夏皱眉,放下茶盏转身就出去了,走到炕边上坐下来,头一阵阵疼痛难忍,用手掐着太阳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都是什么事?!
姐俩进了屋,陈秀娥动都没动一下,就那么呆呆的望着窗外,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了。
季平安爬上炕坐在陈秀娥身边,叫了声:“娘。”
陈秀娥伸出手把季平安搂进怀里,哑着嗓子说:“夏夏、平安,娘得嘱咐你们俩两句。”也不管两个孩子听没听,陈秀娥自顾自的说:“你爹没了,那石氏不会再处处忍让着咱们娘仨,想要在这个家里活下去就不能如以前那般娇娇的养着了,你们的爷是个老实人,可你们的小姑不是个省油的灯,记住没有?”
季初夏抿了抿嘴角,没接话,她现在想的是睡一觉再睡回去呢。
不过陈秀娥的话是一点儿没错,石氏以前是不敢招惹,如今主心骨没了,就冲石氏那一副歹毒的心肠,是必然不会让这娘仨好过就是了。
“娘,爹真的回不来了?”季平安抬头看陈秀娥一直在流眼泪,伸出手给她擦:“娘不哭,平安听话。”
陈秀娥
摸了摸季平安的头,转过脸看站在地上的季初夏:“夏夏,你长大了,之前有爹娘宠着,以后自己得多留个心眼儿,平安还小,你要守着他长大,即便是以后你出门子了,平安也是你的仰仗,是娘家亲人,若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平安可以帮你出头做主的。”
季初夏怎么听这些话都觉得别扭,再看陈秀娥那一片死灰的眼神儿,意识到这是陈秀娥的遗言,想了想:“娘是想追随爹一起去吗?如果那样带着我和平安正好,你这些话我听不懂也记不住。”
陈秀娥还要说话,就听到房门被大力的踹开了,看到进来的是铁青了脸色的石氏,顿时脸色一白,她哪里不知道石氏的心思,以前在自己面前一副好婆母的样子,还不是因为夫君能当官,如今夫君死了,一家子的仰仗没有了。
“哟哟哟,怎么着?还做梦呐?人都死了,就别端着官家太太的谱儿了,赶紧死出来做饭!”石氏进门,斜了一眼陈秀娥,一扭头伸手就捏住了季初夏的耳朵,狠狠的用了力气,咬着牙问:“糖罐子都敢偷?找死了是不是?”
季初夏一个冷不防被人捏了
耳朵,那疼直钻心,抬起手毫不客气就掐住了石氏的脖子,一字一顿:“放!手!”
石氏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道也就松了,季初夏抬起一脚就踹在石氏的肚子上,把她踹的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不给她哭嚎撒泼的机会,上前一步抓住了石氏的头发,居高临下:“耍狠我怕你?以后这屋的门你少进!滚!”
石氏都被吓蒙了,她跑出来的时候都没想明白,平常娇娇女的季初夏怎么突然就变了?那样子好像真的能杀人啊?
季初夏回头看着同样被刚才一幕惊呆的陈秀娥和季平安,心里一哂,她好像忘记了,自己不是正在接受训练的特工了。
“我、我去做……”陈秀娥撑着身体要下地。
季初夏清了清嗓子:“不用,我去!在屋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