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刀子!怎么个动法?”大叔惊讶的不行。
“就是拿刀子,把他的大腿划开,去除脓肿,然后包扎,上药还要配合煎服的药去除肺部的病灶。”沈枝意小心的解释。
大叔一听就开始摇头了:“不行不行,这多危险啊!他可是我大哥唯一的儿子,万一出了事儿。”
德宝痛苦不堪的说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什么我都能够接受,来吧!”
两人最终还是达成了统一,反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他疼的都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反正躺在家里也是一个废人,还不如尽力一试。
沈枝意拿出了小刀。
这是一把匕首,它经过多次打磨,锋利无比,只是还是比不上手术刀,这年代恐怕也造不出那样的手术刀了,所以做一点四肢的小手术,这个还是够用的。
她拿出麻沸散,用刀划开了一点脓肿,撒在了他的腿部,麻沸散进入血液之后,他的身体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皮肤划开,里头血肉模糊,通红一片,她手脚麻利的将脓液挤出,然后慢慢的将腐肉和长出来的肉瘤挖掉,这几乎就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等做完之后,她才缝合了伤口
,撒上了药,用纱布包住。
德宝还没有醒来,大叔听她完事了,走了进来:“以后真的没事了?”
沈枝意坐在案前,提笔刷刷刷的写着药方。
“这是五脏的病灶,如果他以后还不注意,还会复发,有的他受。”
大叔捂住了嘴:“也就是说没根除?”
“也不完全算是!”沈枝意把写好的药方交给他:“秋天干燥,节气反复,他的身体不好,每年最好都用这个药方,调理一个月,就在九月十月最佳。”
“这药方贵吗?”大叔忧虑重重。
沈枝意没有想到,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想着贵不贵,无奈的说道:“如果下一次再复发,这腿可就保不住了,什么药方都比不了一条腿重要啊,如此调养个三年估计就差不多了!”
说完,她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了:“不是说有人已经包圆了吗?还担什么心啊?”
“噢,对啊,郎中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大叔一拍脑袋,感激涕零:“真是苍天有眼!”
沈枝意无奈至极:“回去之后休养三日再下地,听郎中的嘱咐,别乱跑,第四天第五天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好好好!”大叔满
口答应。
人又被抬到了驴车上,大叔付完诊金,拉着牲口走了,她把那几个铜板扔到了专门放钱的抽屉里,听着里头叮咚响,无奈的擦了擦汗。
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她抬眼看见了树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嗤笑了一声说道:“你在那里多久了?”
“不久,这里阳光正好,晒晒太阳。”百里仲用手中的扇子扇着风,闭着眼睛。
“您是没什么好地方去了吗?偏偏看上了我院子里的这一棵枯树,赶明儿我砍了,看您还躺哪里去。”沈枝意没好气的笑了一声。
“地为床,天为盖,只要愿意,哪里不能是家?”百里仲说完,爽朗大笑。
他其实刚才在窗外全部都看到了,看她如何接诊病人,就算有一张丑陋的假面,仍然看得出她眼神中的坚定,以及那时所散发的光芒。
事情可真越来越有趣了!
天色将暮,沈枝意就关了门。
万剑客累得气喘吁吁:“还没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