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月荷此刻望向她的眼神，没有厌恶，也没有痛恨，而是一种无比冷漠的目光。
与季月荷这样的眼神四目相对在一起的时候，百越公主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坠冰窖。
“你简直太可怕了关王妃，亏得我之前对你的了解，以为你精通医术救苦救难，是个菩萨心肠一样的人，如今看来果然还是我错了。”
看着百越公主，此刻望向她的视线里都充满了一种无限恐惧的感觉。
但是季月荷此刻却忍不住苦涩的笑了一下，接着就淡淡的说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是叫你体会一下被你用毒虫暗害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而且不管你信不信，其实将你救上马车的那一刻，知道你孤苦无依，来到帝都又与我女儿年岁相仿，我对你确实多了几分庇护的心思，只是眼下看来，显然你不再需要了。”
听到季月荷的这番话之后，百越公主的神情间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反应。
虽然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她也清楚一点，以她今时今日一切都已经彻底完了的处境来说。
季月荷根本就没有任何欺骗她的意义，因此就见得百越公主，
不接戚戚然地笑了一下，神色间第一次闪过后悔的表情。
“所以关王妃，如果当初我没有做这些事情，而是来到帝都后真的想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其实你是愿意护着我的对不对？而且因为你的缘故，我在宫中也必然会有一席之地的。”
虽然看出来了百越公主，特别想得到回答，可是在季月荷看来，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可能有后悔药吃的。
所以就算她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索性还不如不作答。
反倒是关宝珠，因为与百越公主年纪相仿的缘故，所以瞧着对方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世上没有如果，但你若一定想知道的话，其实你在侯府将养的时候，母亲就命人亲自来告诉我，叫我在宫中一定要善待你，而且属于你的宫院，我也已经命人重新装点修缮好了，只是如今看来你已经没有机会再住进去了。”
因为来到中原，觉得这里人生地不熟，唯一能依靠的还是母国百越。
所以就算百越公主，实际上心里恨透的那种，从小到大被母国皇室操纵一切的感觉。
可是她不愿意相信这里的人会对她真的心
存一丝善意，所以才将路一步步走到了今时今日这一步。
而看着拿着枷锁过来的侍卫，百越公主即便身上是带着毒虫悄悄进宫的，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她也有自信，可以叫关宝珠甚至是赵琏中招。
但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时刻沉默不语的百越使节团，还有他们看向自己时那疏远的眼神。
百越公主忽然间就觉得自己累了，更不想再为了谁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这一辈子从有记忆懂事以来，就被灌输了各种阴谋诡计，教导了许多驯化毒虫趋势毒虫的本事。
如果说很快，她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她也希望最后这段路彻底能走得干干净净，并且不再受任何人的摆布掌控。
但不管百越公主是如何想的，此刻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