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兰从出宫起,就被季月荷直接叫到自己的身边,还叫对方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在季月荷的心里,也早就将文兰视若自家人了,所以一切的事情当然不会背着对方了。
因此当文兰瞧见,季月荷此刻竟然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拿在掌心里,她不禁吓得小脸都是一白。
“夫人您这是作甚啊,而且进宫一向都不许带着兵刃的,也亏得您身份贵重,那些宫人们不会搜您的身,要不然真被查出来了,后果不堪设想的。”
这会拿出个小褐色瓷瓶的季月荷,用锦帕将里面红色的药水蘸出来一些,然后就在匕首的开刃处,一遍遍的涂抹起来了。
“我这人吧,虽然说现在被人称上一声夫人,在府外头还会被叫上一声王妃,但实际上我同侯爷,那是在苦日子熬出来的,而且大大小小的危险,也算经历了不少,因此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安危,轻易的托付到任何人手里,因此身边没有点防身的东西,我是不可能安心的。”
季月荷之前的经历,其实文兰与关宝珠也熟悉,之前多多少少也是听说过一些的。
因此她同关宝珠一样,对于季月荷
都是相当的佩服,觉得对方简直就是给女子长脸了,寻常男子都未必能有这番荡气回肠的一辈子。
但佩服是一回事,文兰真说起来,那就是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
听着季月荷刚刚的话,她甚至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此刻瞧着对方那沾染在锦帕上的红色药水,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夫人那您现在又在做什么,不会是在给刀抹毒吧。”
文兰这番话说出口,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猜错了。
毕竟关家今天可是嫁女儿啊,以季月荷对这个闺女的疼爱程度来讲,她也不可能愿意叫今天的喜事上有任何的风波啊。
可是文兰这番安慰自己的话,她才在心里头同自己讲完。
却不料那边的季月荷,就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后,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还真别说,你到是猜的挺准,没错我在这刀上涂抹的,就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这样一来匕首的威力才能增强啊。”
季月荷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可是文兰听得,简直觉得全身如坠冰窖一样。
虽然有些话,觉得问出来,她恐怕自己都会被灭口的。
但是文兰如今,真的将侯府,视若自己的家门来看待了。
不想
惹来满门抄斩的下场,所以她硬着头皮说道:
“夫人您一向总说,陛下厚待关家,所以您就算心里有任何事情,也绝对不能弑君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宝珠妹妹才封了皇后,您就算不为一家老小考虑,也要替她想想呀。”
也不怪文兰会这样想,毕竟季月荷这会的所作所为,实在看着就是有不臣之心。
而季月荷一愣之后,听见她这样说,直接就笑出声来了。
“你想什么呢,我有什么理由要弑君啊,真说起来当今陛下,以后还要称呼我一声丈母娘呢。”
瞧着文兰的视线,还是一直落在她手里的匕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