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钩藤、川牛膝、白芍、当归……等温水煎服,连用七日。七日后,再酌情换药。”
季月荷将方子誊写好,便交给了赵文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的方子治标不治本。她的病要想大好,你还是除了她的心病,自然不药而愈。”
赵文皓:“……”
安平郡主:“……”
这样当着她这个病人的面,大刺刺说出来真的好吗?
季月荷却没想藏着掖着不说。
她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儿,知道安平郡主的病是心病,剩下地,就不是药物和医术所能到达的领域,她自然走得心安理得。
看季月荷开始洗手,一副撒开膀子随时要走的姿态,赵文皓急了。
“季姨,您就这样开一张方子,我……她……”
“我刚才说得很明白了,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季月荷起身用热毛巾擦干了手这才整理一下衣袖,冲安平郡主开口:“我不知道你的心结是什么,可是你应该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很多事,只能交给时间去解决。有些事,如果你想做,就尽管撒开膀子去做。莫要等变成了一堆黄土,最后反倒鸡飞蛋打。行了,言尽于此。”
“走了
!”
她冲赵文皓一挥手,说走,拔腿就走。
赵文皓想阻止,可跟在季月荷身边的杨大郎却及时站了出来。
双方刀剑相见,场面一度非常冷凝。
可季月荷好似全无所觉般,自顾自走自己的路。哪怕前路被赵文皓的人用枪抵着,她依然继续往前。
最终,还是赵文皓咬咬牙一挥手,两侧的护卫让开,放季月荷离开了。
季月荷半点不意外。
病也看了,方子也开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顺利离开了行宫,走出老远,杨大郎护卫着季月荷和关老三、关老五汇合,脸上才露出了放松之色。
“我还真怕他狗急跳墙,不肯放你走。”
“安平郡主的病,非药石能治。”
关老三这还是第一次跟着出远门,看什么都新鲜。闻言赶忙挤到季月荷面前,展示存在感:“娘,我倒是听说,安平郡主的郡马……”
“嘘!~”
季月荷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不管安平郡主是为了惠王世子的事着急上火,还是为了郡马的疼爱不在伤心,现在都和她没关系了。
“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走。”
众人都各自收拢自己的人手,开始拔营。
唯独关老三
,一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的懵逼:“娘,咱们要去哪?”
“谁教你的规矩!”
季月荷心情本来就不好,他还偏要来撞枪口:“多做事,少开口,该你知道时,自然就知道了。”
关老三被呛声,吓得一缩脖子。
这样严肃的季月荷,是过去的他从来不曾见过的。他记忆里的娘,还是当初那个,在张家坳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骂得全家都不安生的她!
可如今,季月荷突然展现出她的另一面,立刻让他感觉不妙。
天生警觉的他迅速改变了策略,躲在关老五身后,再不枉季月荷身边凑。
关老三还是一如既往地痞里痞气。
季月荷也习惯了,他们一直往回走。一直走出三十里地,季月荷才对着杨大郎一点头。
杨大郎应下,冲身边的随从吩咐了一声。
很快,便有两个小队脱离众人,朝两侧包抄了出去。
一行人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