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约了文兰一起,去胭脂铺里坐一坐。
这脂粉铺是季月荷和芸娘当初一起研发的,芸娘对这些很在行,在他们离开前,她都还在帮着制作胭脂花粉。
其实吧,季月荷和芸娘一样,做这些胭脂水粉,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用做的。
后来决定拿去卖,也是做得多了,看到了商机,这才联系了脂粉铺的老板,放在铺子里代卖。
这脂粉铺的幕后老板正是刘老的学生。
眼下季月荷带着文兰过来,脂粉铺的掌柜丝毫不敢怠慢,赶忙把二人带进包间里,又是好茶,又是点心的伺候着。
季月荷坐下来后,才发现这个包间正好位于三楼的窗口,坐下来就能轻易看见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文兰也不喜欢伺候的人太多,等茶点上来后,就让掌柜的下去了,由铺子里的小丫鬟送了些首饰过来供二人慢慢挑选。
“这几天的街上人真多!感觉好像比过年的人还要多,这是怎么了?”
文兰好奇地托着腮,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不是马上就要县试了,这些童生们不都得赶来县城,参加今年的县试。街上的人自然就多了。”
很多闭门苦
读书的学子眼下都朝着县城蜂拥而至,除了他们自身之外,有不少人身边还带着书童、小厮、丫鬟、婆子管事等人,这样一来,街上的人可不得多嘛!
不仅街上的人多了,客栈的生意更是人员爆满,那住宿的价格可比寻常时候翻了何止一番!
“喔!——你瞧我,都给忘记了!”
文兰一拍额头,她都是病糊涂了,连到了县试的日子都给忘记了。
“嗳,不对呀!你家老五不是也要参加县试?”
“不仅是老五要参加,还有老四也要参加。”
“嗯嗯嗯,也是,是该下场试一试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就知道了!”
文兰连连点头,回头又“咦”了声,指着街道上的路人:“季姨,你看那人……是不是黄院判那个臭男人?”
当初文兰在青云观险些被他算计,后来即便逃过一劫,回来后也大病了一场。眼下看到黄院判,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冲上头顶。
季月荷赶忙探身看去,只见一个瞧着年纪在三十上下的中年人,正和身边的随从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往路边的马车走。
似乎察觉了这边的视线,他扭头看来,就正好对
上了季月荷的视线。
旁侧的文兰一声惊呼,赶忙缩回脑袋。
捂住脸嚷嚷:“坏了,坏了!他有没有发现我?”
有没有发现季月荷不知道,不过,对方肯定发现了她!
因为,那人一抬头,就直接和季月荷的眼神撞上,双方隔空相望,谁都没有收回目光。
只一眼,她就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某些情绪。
“怎么样,怎么样,那王八蛋走了没有?”
文兰都不敢再抬头往外看,只顾着嚷嚷。
季月荷一点没客气,随手拿起手中的那颗花生米,突然屈指一弹……
“大人小心!”
有人发现了她的举动,突然撞开了黄院判。
那颗花生米落了空,被那人一挥刀就挡住了!
当!——
花生米击中刀身,发出一声脆响,很快被刀身弹射如空中,随后就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