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更恨的其实是她自己。
一个老男人而已,他要找谁就找谁去,她干嘛要吵要闹,这不是白白便宜了对方看笑话!
就比如现在!
这个臭男人那一脸懵逼的模样儿,就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季月荷深吸一口气,强行把那口怒火压下。
“行行行,是我不好。这次的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她转身就走。
至于关嘉茂买给她的那对玉石耳环,她再没有看一眼。
“等等!”
关嘉茂心头莫名一慌,赶忙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阿荷,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
不过片刻功夫,季月荷也调适了自己的心境:“我刚才说过了,是我一时冲动了。以后我绝不会这样了。”她用力推开他的手,试图抢回自己的手腕。
可关嘉茂根本就没有松手,眉头紧蹙,神色更是难看得很。
“我没说你骂错了。是,我昨晚确实和一个女子待在了一块儿,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
“好了!”
季月荷粗暴的打断了他未完的话。
这一次,她硬是把手腕夺了回来:“别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听。”
都待
了一晚了,还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想告诉自己,去红楼玩儿,是只和里面的姑娘喝喝酒,吃吃菜,连对方的小手儿都没碰吗?
可那又如何?
她还是觉得很恶心!
她冷冷地扫视了对方一眼,自顾自摔门而去。
被留下的关嘉茂呆呆地看着走远的季月荷,眼底的风暴在飞速聚集。
这个女人,他给她脸了是吧?
好,好得很!
气急败坏的他回头就一把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到了地上,拿起他买给季月荷的那对玉坠耳环,想一把摔碎。
可他的手高高举起后,良久,还是没忍心下手。
季月荷出了房门,屋外,卫氏正好在屋檐下打麻绳,看到季月荷出来,想躲,可她身边的原材料和工具都在身边,再怎么躲也躲不开啊!
没办法下,她干脆低着头装鹧鸪。
其实打麻绳,是时下大多数女人日常的工作之一。
自己采收苎麻,自己打麻,自己再把麻绳编织成麻绳。这种麻绳的质量非常好,非常紧实耐用。
当然,用苎麻做出来的衣服也经久耐用,深受穷苦老百姓的喜爱。
老关家的良田都用来种植了蔬菜,唯独那几亩山林地里不出产
粮食,便都种上了苎麻。苎麻收回来后,因为食铺要人,城北的小院子那边也需要人手,这些苎麻大多是袁氏好不容易闲下来后弄的。
如今卫氏把它们弄成麻绳,横竖都能派上用场。
可她也没料到,自己担心这阴沉沉的天晚些又会下雪,这才坐在屋檐下做事。可谁又能料到,季月荷二人会吵架呢?
只是,她再装鹧鸪,季月荷还是一出门就看到了她。
原本就心情糟糕的她瞪了眼卫氏,径直跨过地上那堆麻绳离开了。
此刻的她,就想着赶紧离开。等她走到码头后,沿途便时不时都有人向她大招呼,她微微点头示意。
可还是浇不灭心底的那一股子憋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