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
关老五慌忙看了眼左右：“您、你们在这里摆摊……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我的同窗？还有，我……我以后还怎么和夫子们交流？”
“如果你觉得，你的娘和你的妹妹丢了你的脸，那你就滚！”
季月荷手上忙碌的同时，开口说的话也毫不留情：“你觉得我们丢了你的脸。可我却因为有你这种自私自利、又酷爱攀比的儿子为耻！”
“娘！——”
关老五急了，想辩解，偏生无从辩解起。
这边季月荷已经彻底不理他了。
她正忙着凉拌凉皮。等拌好后再打包好送到这些学子手中。
等县学的学子走得差不多了时，季月荷带来的花生米、小麻花和凉皮都已经所剩无几了。
季月荷这才开始收拾东西，想了想，又取下围裙：
“宝珠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有事去去就来。很快地！”
“好的，娘。”
关宝珠欢快地应声。
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更麻利了。
关老五见势不对，赶忙上前帮忙。却被关宝珠拒绝了。
“五哥你可是童生，可千万别和我们这种小贩站在一块儿，省得让旁人误会了去，丢了你读书人的脸面。”
“不会的……”
“肯定会的！娘说了，除了自己，谁也别想能依靠。”
“我真的不会！”
“是，你不会，你只是会连累娘，就好比刚才……不是么？”
关老五动了下嘴唇，到底没有再说其它。
等季月荷提着一大包黄瓜回来时，关宝珠已经收拾好了。看到她回来，还脆生生地唤了她一声。
“娘！您怎么买了这么老多？会不会用不完？”
“应该不会多。走吧，咱们先回去。”
季月荷把买来的黄瓜放到手推车上，这才去推车。
“可是娘，之前刘夫子说的……您不去么？”
季月荷看了眼天色，现在这个时辰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现在回去后，明天要卖的凉皮份量做不够！
“明天吧！如果不忙，我明天再去。走了，回家！”
关老五哪里敢让自己的亲娘推车，而他自己在后面闲着，赶忙上前抢着推车。
季月荷想阻止，可对方积极得很，只得作罢！
小样儿！
我就不信了，还制服不了你？
季月荷冷笑。
手推车自己肯定能推到码头去，可能省事，她当然愿意省事。坐在船上，还能稍微休憩一会儿。比起靠两条腿翻山越岭，她还是更喜欢乘坐小船回家
。
行船非常顺利，等到了码头，关老五才推着手推车回家。
没想到，他之前在县学门口没被人耻笑，现在回到了码头这里，居然还有人拿这事出来打趣。真是讨厌得很！
“小秀才，你这是跑哪里去添置的手推车？你大哥二哥刚刚才回去了。”
“关老五也是去卖小吃食了么？不是都说，这位有过目不忘之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关家又添置了一辆手推车，这倒底是赚了多少银子啊？”
“……”
众人七嘴八舌，各说各话，一句都碰不到。
关老五低垂着脑袋，通红着脸，连看都不敢看众人一眼，推着车闷声不吭往前冲，显见得是被人说中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