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荷深吸一口气。
捉了只母鸡杀掉,鸡血都不敢浪费,掏出杂碎,先做了一份爆炒鸡杂,给袁氏送了进去。
剩下的部分脱了毛后,下锅用小火细细的炖。
爆炒鸡杂香得很!
袁氏原本并没有胃口,可这份从季月荷手里出来的爆炒鸡杂实在是香啊!
她到底忍不住,一边吃一边哭。
已经得知的事情始末的阮氏在一旁安慰她。可看见她这样,到底忍不住跑了出来。
“这袁氏,委实是……令人可恼!”
说她可怜吧,也确实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还真是半点不掺假!
明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你就该一鼓作气把孩子生下来,让对方的计谋无法得逞。
可她倒好!
好似嫌弃自己命长了似的,将在那哭哭哭……
以前觉得她哭是受尽了委屈,可眼下瞧着她便宜婆婆忙进忙出,又是鸡蛋又是宰鸡,还亲手做了好菜送过来。
似乎全然不是她过去以为的那样?
她附耳在猪肉荣耳边一阵低语。末了,又撞了他一下:
“你说,该怎么办吧?”
“旁得先不管,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是啊!
什么都不重要,帐可以以后再算。可生孩子才是头等大事!
屋子里的惨叫似乎就没个停歇的时候。
太阳落下,天际上没有一颗星,黑沉沉地。
因为袁氏生产的事,一大家子人都没吃好睡好,猪肉荣和阮氏更是歇在了老关家,直接就没走。
季月荷原本打算安排他们歇一歇,可二人都不愿意去睡。
就这么坐着听了一宿地哀嚎。
眼看天色亮了,屋子里的哀嚎声反倒弱了下去。
王稳婆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看见
堂屋里坐着的好几个人,一时间有些愣神:
“袁氏她……昏过去了。”
这种时候昏过去了可不是好事!
季月荷“蹭”的起身:“大夫在救治了吗?”
“在。不过……”
王稳婆欲言又止。
季月荷顾不得再听,一把推开她闯了进去。
陈大夫正在推袁氏的大肚子,看见她进来,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出血太多了。
产道虽然开了,孩子却下不来。
症状就和我之前检查的,别无二致。长命锁颈,怕是……”
怕是没救了!
剩下的半句她没敢说。
可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懂了。
阮氏发出一声哀嚎。
猪肉荣没敢进来,听见阮氏一嚎,还以为人已经去了,不由长叹一声,看了眼一旁的大丫。
大丫这孩子懂事。
知道自己的娘在鬼门关上走。
说什么也不肯去睡,陪着大人坐了一整晚。
眼下小舅妈一哭,她一直强忍的泪扑簌簌往下流。
嘴里不住地叨念着:
“不、不会的!
娘明明昨天还念叨着,说要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弟弟。
她怎么可能会出事。
她怎么会出事?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她猛然推开了自己的小舅,强行闯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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